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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胡宗南第三十一旅在川口營地補給,暫時停止前進。第三十一旅進至拐峁鎮時,探知青化貶附近有不少解放軍。旅長李紀雲當即電告胡宗南。胡不但不相信所報情況,反覆電斥責說:“貪生怕死,畏縮不前,非軍人氣魄,絕對要按規定北進,迅速佔領青化砭,否則以畏縮不前論罪。”
3 月25日上午6 時,敵旅長李紀雲率第九十二團戰戰兢兢地由拐峁鎮繼續向北前進。兩架野馬式偵察機到青化砭,它們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地盤旋,發現有疑點就掃一通機槍,或者投兩枚炸彈,在山頭上炸起一股股沖天土霧。由於西北野戰兵團知道敵人將來了,都隱蔽得很巧妙,所以偵察機在山頭上沒有發現什麼。李紀雲還不放心,飛機剛走,又派出偵察隊分別沿鹹榆公路左右兩側山地搜尋前進。兩側搜尋隊走得很艱辛。偶爾看到風吹草動,就大聲吆喝:幹什麼的?出來?不出來老子槍斃你!
李紀雲的大隊人馬,是在偵察隊起程後才上路的。當偵察隊已到達青化砭時,他得知這一帶確實沒有“共匪”,便分兩路大模大樣地向前走,機槍、小炮裹著槍衣,還捆在馱子上。
10時左右,其先頭部隊進至青化砭附近,後衛過了房家橋,整個行軍縱隊完全進入彭德懷佈下的伏擊圈內。
突然,三顆紅色訊號彈騰空而起,“嘀嘀達達……”一陣嘹亮的軍號劃破了山川的寂靜,西北野戰兵團按預定部署,在石綿羊溝緊
緊封住袋口,攔頭斷尾,東西兩側部隊以排山倒海之勢猛烈夾擊敵人,迅速將敵人壓在不到七公里長,只有二三百米寬的川溝裡。
敵整編第三十一旅在踏上陝北土地後,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光士兵們慌了,就是指揮官們也懵了,全亂了陣腳,被解放軍打得暈頭轉向。彭總站在指揮所的高地上,拿起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說:“敵人佔了延安,給他背上一個包袱,我們卻變主動了。雖然敵人的兵力多於我們十倍,但我們可以做到最大限度地集中,在一個區域性,具體戰場上,我們又比敵人佔優勢。今天讓他嚐嚐我們的厲害!”
戰鬥快接近尾聲時,有位叫尹玉芳的排長帶領所屬七班衝到河岔,見五六十個國民黨軍窩在一起向他們開槍,尹玉芳一抬手便將一名正在向自己這邊開槍計程車兵打倒在地,並高高舉起一顆手榴彈大喊:“繳槍吧,這樣可以得到優待,否則你們都別想活。”
看到他手裡的手榴彈,這群國民黨兵嚇壞了,但卻不舉手投降。尹玉芳發現許多國民黨兵都用膽怯而帶乞求的眼光望著一個年齡較大,穿馬褲的大個子軍人。這個大個子雖然沒穿軍上衣,也沒佩戴軍銜,但很明顯是個軍官。
尹玉芳盯住這個大個子軍官,厲聲喝道:“再不繳槍,我就拉弦了!”
大個子還是沒動,但他身邊計程車兵卻把手中武器放在地上,舉起雙手投降了。
尹玉芳讓七班戰士焦萬山看管敵人放下的武器,自己招呼其他戰士衝上前俘虜了這些士兵,並繳了大個子軍官的槍。
尹玉芳覺得這個軍官的馬褲有點溪蹺,便大聲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一名伙伕。”
尹玉芳一把抓起他的手,手掌手背都細皮嫩肉的,便問:“伙伕有這麼光光滑滑的手?老實交待,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伙伕。”
“放狗屁!”尹玉芳真想上前扇他幾個耳光,手剛一揚起來,就想起了俘虜政策,不得不停住了。他只得將他押到團部,並讓團部好好審訊這個人。
經過仔細盤問,這個人正是第三十一旅旅長李紀雲。
這次戰鬥只用了一個多小時,敵三十一旅直屬隊和九十二團2900餘人全部被殲滅,旅長李紀雲、副旅長周貴昌、參謀長熊宗繼等被俘。
戰場上的槍炮聲停止以後,彭總看了看錶,高興地說:“打了還不到兩個小時,敵人進攻延安氣勢洶洶,可是在眼前他們卻是一副垂頭喪氣、魂不附體的嘴臉。在具體戰鬥中,就得用牛刀殺雞啊!”這次戰鬥,我軍僅傷亡265 人。
我軍撤出延安才六天,就吃掉敵人一個旅,部隊首次得到補充,指戰員和當地人民無不歡欣鼓舞。彭總走出指揮所,邊走邊說:“胡宗南說‘共軍不堪一擊’,實際上他才是個不堪一擊的蠢傢伙。我們先派那麼一支小部隊,就把他的主力騙到安塞去了。古語中說‘聲東擊西’,我們這一次是聲西擊東。青化砭一仗,對我們來說是殲滅戰的首戰勝利,為今後消滅更多的敵人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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