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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一晃,外加一個右肩膀沉重著地,就暈過去了。隊伍頓時一陣大亂。其實我們每天都會居心不良地期待林妹妹多暈倒幾次,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乘機活動活動麻木的雙腿了。
趁著混亂,太高罵三精的娃娃不靈,三精說天不下雨完全是太高害的,因為太高的名字叫晴天。
每次大夥一離開原地,就能看見剛才站著的地方有個溼漉漉的黑團團。這些都是汗水和灰塵的融會物:人身上的汗水順著褲管直滾而下,一顆一顆跟葡萄似的,然後在地上匯成一片小窪,把地上的泥灰全都牢牢抓住,再經過太陽一陣曝曬,就成黑團團了。每次大家一散,一塊水泥地上就會出現規模壯觀的一片黑團團軍團,看了叫人眩暈。
我想,如果真要讓這樣的天氣下幾滴雨,那一定就是下汗,我們流的汗一天一天透過蒸發作用上升到天上,總有一天還會還給我們的,那時候就該下雨了——所以是下汗。
在這樣的“好”天氣裡,一朵一朵巨大的白雲飄得比蝸牛爬還慢。我們軍訓的操場空無一物,視野極好,我們每天就這麼傻望著遠方天邊的一層白雲向著我們的方向,慢慢地,慢慢地,爬過來。往往爬到我們下午軍訓結束,它們還沒有過來,這時候天就一片金黃,然後就暗了。也不知道這些雲在夜晚會跑到哪裡去,反正第二天一早,它們又會再次出現在遠方的天際,然後繼續它們不緊不慢的天國旅途。
我第一次發現夏日的雲原來這麼沒有活力。第一次發現雨原來這麼珍稀。第一次發現人只要在一塊地上站久了,再曬點太陽,就可以製造出屬於自己的一個黑團團。
三精的求雨娃娃還在外面哭著,又到了一個令人浮躁的夜晚,又要上一張吹不到風的鐵床,又要熱得扯去蚊帳然後免費給蚊子加餐,又要流著汗水睡到下一個軍訓日的到來——可是沒有辦法啊,今朝無雨還得今朝接著睡,“熄燈吧!”我說,因為我是舍長啊。
第23幕 老友重逢的一天(1)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記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記起了我,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請你離開我~離開我~”
每次聽到臧胖子的這首老歌,我頭腦中就會冒出“有病”二字,你聽好好的一場友情偏要唱得這麼反覆無常,如果友情真的是這樣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的話,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突然間,我就想起了我以前的老朋友來。
我有幾個尚且還在聯絡中的老朋友,這些老朋友自然也都是我的好朋友。雖然我以前也有不少要好的朋友,但是有一個因父親工作關係遷往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我們從此失去聯絡;另一個幹了壞事,進到拘留所以後就不知去向;還有一個很早就到北方做買賣,自從娶了老婆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最後還有一個跟我非常有共同語言的,可惜幾年前生白血病去世了。
哎!
人!
生!
啊!
還是跟大家一一介紹我後來玩在一起的這幾個老友吧:
第1個我叫她PP,因為屁股比較大,考慮到“屁”的發音和“P”一樣,所以採用體徵命名法;
第2個我叫她葉子,因為臉平得就像一片葉子一樣,水滴在上面會到處亂滾,所以採用外貌命名法;
第3個我叫他劉胖子,此人姓劉,胖到讓人擔心地球被他壓出一個坑來,所以採用重量命名法。
之所以提到這三個人,是因為他們也和我一樣考進了福州的大學。
話說,PP這個女人很厲害,有心機有城府,但放到人群當中至少不害人,所以到哪兒都很受歡迎。這個女孩子特別有主見,所以根本不屑什麼名人名言之類的騙人玩意兒,她也不需要格言或座右銘來定位她自己,她說她是心主義女性。何謂“心主義”?PP解釋說就是以心為根本,以感覺為準繩,心動感覺就動,心不動感覺就不動,凡是心動而感覺不動時,那不是真的心動,凡是感覺動而心不動時,心實則動矣。所以遵照這種令哲學家都會抓狂的心主義原則,一向成績優異的PP在高考失利後就宣稱,自己是屬於世界上最不屬於幸福的那一部分介於倒黴和非倒黴之間的邊緣化女人。
話說葉子,溫和善良,人生沒多大追求,只有吃是首要。因為吃得好,所以就漂亮,於是人生又多出了第二個追求,那就是追求漂亮。可惜原本就不瘦的葉子越吃就越胖,與漂亮的距離越拉越遠,於是她就更加迫切地追求漂亮,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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