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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那種力量,顧及不到幼兒園裡,不僅是幼兒園,實紀的將來要碰到什麼樣的壁很難預料。
“哥哥的來信,看了嗎?”由實子看著桌上。
“嗯。他也不知道我們這兒的情況,無憂無慮的傢伙。”
“給他寫封回信吧,”她伸手取信,“哥哥的感冒好了沒有啊?”
看著臉上浮現出微笑的妻子,直貴沉默著搖了搖頭。
(4)
直貴有機會再次見到平野,是在那之後不久。聽同事講,他要到店裡來視察業務情況,聽說平野還要到倉庫裡來。
那天下午,平野在物流課長的陪同下出現在倉庫。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個人。直貴筆直地站在堆積著的紙箱旁邊。物流課長事先打過招呼,要是有什麼提問的話你來回答。
平野看上去像是比上次見面時瘦了一些。可是挺直的腰板、悠然的姿態根本沒有改變。他聽著物流課長的介紹,點著頭,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向四周。
平野他們走到直貴身邊。直貴舔了舔嘴唇,調整了一下呼吸。他確信他一定會跟自己說句什麼,他等待著個子不高的社長把目光轉向自己。
可是,平野的步伐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視線也沒有朝向直貴。走路的節奏跟剛才一樣,對部下的介紹頻頻點頭。幾秒鐘以後直貴目送著平野消瘦的背影離去。
就該這樣吧,直貴想,有些失望。作為平野來說,自己只不過是很多職工中的一人。也許他還記得幾年前和服刑者弟弟說話的事,可長相一定忘記了。沒道理讓他不要忘記。即便他還記得,現在也沒必要再說一次話了。
真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直貴自嘲般地一個人寂寞地笑了。
社長視察結束約一個小時後,物流課長來到直貴的地方,要他火速將幾件商品送到五樓的一個會議室去。課長遞給他那幾件商品的編號。
“是什麼呀?這個。”看了遞過來的紙,直貴問道。
“跟你說了,把這些搬過去,快點!”
“搬過去倒沒什麼。”
“大概是突擊檢查吧,”課長說,“是不是檢查包裝情況什麼的呀?所以,那個,拜託別出什麼差錯。”
“我知道了。”
雖不理解,可直貴開始幹活了。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他把指定的商品搬上手推車,出了倉庫,進入對面的商店乘電梯到了五樓。
他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可是沒有反應,覺得奇怪推開了門。會議室裡只有排成凹字形的會議桌,沒有一個人。五層又沒有別的會議室,還是先把商品卸在這兒回去吧,他想。開始搬紙箱的時候,有開門的聲音。
“商品放在這兒行嗎……”剛說到這兒他一下子停住了嘴,平野笑著站在那裡,只有他一個人。
“啊!社長。”
“放在那兒就行了。”平野走到窗前,從那兒看了一下窗外,轉過身看著直貴,“好久沒見,幹得怎麼樣?”
“還湊合吧。”直貴把抱著的紙箱放到地上,摘下帽子。
“聽課長說你結婚了,沒有發去賀信,對不起了。”
“不,連儀式也沒有那麼正式。”
“是嗎。哦,儀式那東西怎麼都行。不管怎樣還是應該祝賀一下,聽說有了孩子,可以說什麼事都很順利吧?”
“啊,那個……”直貴露出笑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笑,臉頰有些僵硬。
“嗯。怎麼啦?表情有些不大高興似的,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呀?”
平野的話給他增添了勇氣,直貴抬起頭,看著社長的眼睛。
“是有件事兒,原想如果能見到社長,一定要問一下。”
“是什麼啊?”
“以前社長曾這樣說過,我們這樣犯罪者的家屬在世上被人歧視是理所當然的,不如說是需要那樣。重要的是,要設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構築與他人的關係。”
“嗯。確實那樣說過。”
“我相信您的話努力到現在。我覺得努力了。結果,有做得好的時候,妻子也非常配合,不管怎樣曾平穩地度過每一天。”
“曾?是過去式啊。”平野臉上堆滿笑容,拉了把附近的椅子,在上面坐了下來,“好像有點什麼事兒啊。”
“我和妻子還好。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而且也決心不能從那裡逃避。可是女兒……”
平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女兒怎麼了?”
直貴垂下目光,然後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