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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父皇想殺劉文靜?”世民一臉震驚地看著子軒,“現在天下未定,父皇為何要殺功臣?”
子軒道:“這件事不是殺功臣,而是劉文靜挑戰了皇權,觸動了皇上的底線。他口口聲聲說是對裴寂不滿,在皇上聽來卻是在指責皇上賞罰不公。若是被告了之後,他能誠惶誠恐地矢口否認一切倒也罷了,卻大大方方地承認確實對裴寂的官職高有怨言,這是對皇權明目張膽地篾視。皇上如何能再容他?”
“可是也不能因此殺了他呀!還是以謀反之罪。”世民急道,“不行,我還是得跟父皇說說,我不相信父皇會如此絕情。”
子軒拉住他苦苦相勸:“二殿下,你不能去呀!你若去了,皇上會覺得你跟劉文靜結黨營私,到時候不但救不了劉文靜,還會徒增皇上對你的猜忌!”
世民愴然道:“劉世叔是晉陽起兵的首謀,對大唐忠心耿耿,我若為了自保而不相救,還是人嗎?”
世民甩開子軒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子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苦澀難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就是他的選擇嗎?還是他還抱著一線希望?劉文靜從晉陽起兵前就與世民惺惺相惜,這份感情世民割捨不了,子軒怎會不明白。劉文靜文韜武略,卻不能活到貞觀年間與世民一起開創貞觀盛世,子軒又怎能不痛惜?只可惜劉文靜鋒芒露得太早、太過,讓李淵痛下殺手,而世民註定救不了他!
果然如史書所記,武德二年九月初六,劉文靜以謀反罪被斬首。
這天晚上,子軒剛剛睡下,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一開門,只見是秋實,她滿臉擔憂地說:“子軒,你快去看看吧,二殿下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讓進。李進守在門外已經兩個時辰了,敲門他也不理,不會出什麼事吧?”
子軒聽了忙披上衣服向紫宸殿趕了過去。“二殿下!二殿下,開門啊!”子軒拍著門喊了半天,無人應聲,深呼了一口氣對李進說:“哥,把門踹開。”
“啊?這……二殿下若是怪罪……”李進不無擔心。
“他怪罪就讓他怪罪我好了!”子軒堅定地說。
“好。”李進運足了力氣,一腳將門踹開。只見世民手裡拿著一壺酒坐在地上,已經醉了。三人從未見過世民如此失態,他好像從來都是鎮定自若,不由得吃了一驚。
子軒走進門,對李進、秋實說:“這裡有我,你們回去吧,今晚的事別對任何人說。”
子軒關上門,輕輕地走近世民,在他身邊蹲下,輕聲喚他:“二殿下,二殿下。”
世民睜開一雙醉眼,對焦了半天,才露出一絲笑,抬起手指著她,“子軒,你來了。”
“怎麼喝了這麼多?我扶你起來。”子軒伸手扶他,卻拉不動他,還被他帶著摔倒在地,索性也不起來了,與他並排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世民慢慢地開口:“你說得對,是父皇想殺劉世叔。”
“那天你進宮去替他說了情,你已經盡力了。”子軒安慰道。
“我說了,我全都說了。”世民喝多了,舌頭有點大,卻難掩他的悲痛,“我說劉世叔是晉陽起兵的首謀,立了那麼多戰功,不服裴寂也在情理之中,但卻絕對沒有謀反……謀反?他謀什麼反?突厥人瘋了才會跟劉文靜這個手無一兵一卒的大唐臣子合作!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子軒掏出手帕替他擦嘴邊流下的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對!”世民用手狠狠地拍著地面,“父皇說劉文靜謀反證據確鑿,讓我別再說了,還說讓我好自為之。”世民雙眼通紅地看著子軒,那雙眼中盛滿痛徹心扉的悲哀,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他讓我好自為之,子軒。他讓我好自為之!他何止是要殺劉文靜?他是要殺雞給猴看!而我就是那個猴……”世民說著大笑起來,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笑出來,他接著說,“子軒!我是他的兒子,他就這麼不相信我?他還是我原來的那個父親嗎?”
“他是皇帝,在那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你不再僅僅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的臣子。”子軒疼惜地將世民的頭摟在懷裡。父子之間由於皇權有了隔閡,世民心痛,她也跟著心痛。只因為李唐才剛剛建立,世民還沒有深切地意識到皇權之下,親情會淡薄到何種程度……難道,玄武門之變的種子在這一刻已經種下?(未完待續。。)
第六十六章太原,全線告急!
“皇帝?高處不勝寒?若我是皇帝必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世民迷迷糊湖地說,然後在子軒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