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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隨時可以啟程。
“走,到保育院看看女兒吧?”肖勁光向朱慕慈建議道。“走吧,現在就走!”朱慕慈急切地回答。
女兒平時全託在莫斯科郊外的保育院。只有星期天,朱慕慈才去看看,或者接回來玩半天一天的。肖勁光更是少與女兒見面。馬上就要分別了,肖勁光心頭真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汽車平緩地向莫斯科郊外駛去,不一會,就到了一個小站。步行十分鐘,就是保育院。
天倫之樂,金不換。肖勁光雙手把女兒舉過頭頂。當媽媽的在一旁驚呼:不要嚇著孩子。孩子呢,開心的笑聲陶醉著爸爸媽媽的心。
時光飛逝。瞬間便是離別的時刻。在這樣一個動亂的世界上,這也可能是生離死別呀。
朱慕慈抱著女兒親了又親,眼睛裡佈滿了淚花。
肖勁光默默望著女兒可人的笑臉,充滿了依依之情。
朱慕慈的淚水終於掉下來了,滴在女兒紅色的外罩上。
許多年以後,當肖勁光談起這個再也沒有見面的女兒,心頭都還酸溜溜的。
晚上,肖勁光幫助朱慕慈和周砥最後清點了行裝。
列車飛馳。向東掠過俄羅斯廣袤的平野。
在中間一節車廂裡,一位高個子汽車司機帶著他的“農村媳婦”和小妹妹急切地盼望列車早一刻回到自己的祖國。他們就是肖勁光、朱慕慈和周砥。
朱慕慈和周砥在那小聲說話。
肖勁光靠窗坐著,把目光隨意地投向窗外,想著祖國,想著浴血奮鬥的同志和戰友。
中國革命的鬥爭是極其殘酷的。多少革命戰友已經為之捐軀。他們用青春和熱血回報了養育他們的大地和母親。
肖勁光還想到母親和老家的親人。
自己在外奔波這許多年,對家鄉和親人真正地久違了。特別是對媽媽……
呵,媽媽!肖勁光便想起了1920年秋天動身第一次到俄羅斯學習,臨行前回家的那個晚上——湘江西岸。
嶽麓山天馬峰東坡,有一個小鎮子叫趙州港。
山東面的傍晚也許來得早些。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拖著疲憊的步子,向鎮子裡一步一步走去。因為日子的確沉重不堪,每一張臉上都寫滿艱辛與木然。
在南來的一條小路上,一個五十開外的女人卻快步如跑,佈滿皺紋的臉上隱隱透出一抹淡淡興奮。她爬上仙人坡,轉過朱家崗,折向西走進巷子裡時,便開始帶些小跑步,上衣背心的那塊淡藍色的大補釘,已被汗水透過。
八月的“秋老虎”本來就“咬人”。何況二十多里山路沒停步呢。
這位老人就是肖勁光的母親。那時候肖勁光還叫肖玉成。
肖玉成的母親原姓傅,橘子洲上北傅家洲人。一個湘水暴漲的夏天,橘子洲上濁浪滔滔,走投無路的傅家來到趙家港安身,將女兒給一戶姓周的人家做了養女。因此她後來姓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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