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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在大中城市裡普及開來。比如京城裡就劃出區域開辦了連日的市場,而不是以前逢初一十五的集市。有資訊牌坊,公開商品供求方面的訊息。官府出面,建立短班,培訓市場經營的人員。
商部下屬的一所商業學校就將開學,教材是自古以來有關商業的各種資料,政府的商法,以及,謝審言親編的商學點滴(慚愧!都是我說的那些零星的東西)和成功案例研究。要上學的人以文章入選,上等的文章能得到資助,其他一律自費,學程一年。人們都知道這是皇家在給自己培養商業方面的官員,從豪門富戶到寒士貧民,都十分踴躍。雖然首期只收十五人,但要求來入學的人據說有三千人,光一兩銀子的報名費用就夠了給前五名學生的資助錢。教課的人是那些自薦的有商業成功經驗的人或對商學有研究的學者。大家覺得以此可以與政府搭上關係,日後自己的學生還會是政府官員,所以著名商家紛紛要求成為老師,不領薪俸不說,還向商學院捐贈鉅款。
皇上依然常單獨召見謝審言,與他私談。謝審言下朝後,眾多的人蜂擁而至來見他。
可兩個月後的一天,爹回朝來讓我去見他,他告訴我,賈成章向皇上呈上了過千文人禮士簽名的聲討謝審言的檄文。文中說謝審言不遵禮教,悖違綱常。此等背離父子規矩之人,不可相托君臣之道。他的行為離經叛道,影響世風。他為人不檢,道德敗壞,不該擔當要任,而該予以追究法辦。
朝上眾臣有大多數同意此觀點,隨文而起了眾多彈劾,說謝審言雖然才能卓著,但人品實在不能恭維。他朝上求娶董氏女子不遂,竟然公開入住董府,明擺著違抗皇命父命,貪戀女色。試想大家都這麼做了,皇上的威嚴何在?父母之命何在?且不說抗旨不從,理當斬首,國法有違父之命,可判為逆杵,當被杖死之律。謝審言如此不守聖賢之道,如不懲處,就是對天下世人的一個誤導。
爹說大臣們如此大膽指摘皇上所重之人,是因為謝審言的行為的確不符綱常,讓大家抓住了把柄。朝上的新臣還沒有成氣候,沒幾個人能支援他。舊臣一直對這幾個平步青雲的新人們心懷憤怨,多少想借此對皇上表示一下牴觸。謝審言所在的位置又是一個公認的肥缺,許多人也想借這個機會整治了他,不能取而代之,也出口心裡的惡氣。
我聽了,頭一次,自從我生還後,心中起了波動。想起那天早上,謝審言還穿著下奴黑衣,就說要次日上朝,然後回我府中居住。我方疑問,他就打斷我道:“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安排。”下午時爹問他是否明白深淺,他點頭不語,想來那時他就已經準備犯下眾怒,逼皇上選擇,求個結局。
爹嘆息著說:“我本該示意人在朝中支援他,但怕那樣反而引起皇上的猜忌之心。皇上現在方有放我之意,我一旦動作,你就白捱了打,會讓他再動殺機。況且,謝審言是皇上親選之人,我若護他,反而會讓皇上疏遠了他。”
爹幾乎是抱歉地看著我說:“你那時就曾說賈家不會罷休,誰知他們透過太后對你下了手。爹沒能……”
我忙道:“他們怎知這麼一下子,皇上反而不願再下手,誰能說這不是天意巧妙的安排。只是,現在他們又對審言……”
爹沉思著說:“那三位代替了我的新臣,倒也與賈成章不和,與謝審言相投,他們該不會不管。”
告別了爹,我問了僕從,他們說前面沒有多少人在等著見謝審言了,我就到他回來的必經之路上反覆踱步,等著他。
初春的傍晚,微風柔和,令人沉醉。那我已經陌生了的淡淡愁緒,重上心頭。我感慨我回來後就沒有擔過什麼心,原以為我這一輩子,經歷了生死,已無所畏懼,真的可以從此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一生。可事情一旦關乎謝審言的安危,我立刻失去了心的安定。
我不禁嘆息,他簡直是持唸的圖解: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的努力,飛蛾投火般的不放棄,軟硬不吃、不達目的毫無退意的倔強……他是要鬥到底了,可他現在是個朝臣,萬一有閃失,皇規國法都在他面前……冤家呀!他這是要嚇死我呀!還讓我不必擔心,我倒是想不擔心,行嗎?!
心意
我走了一會兒,看見謝審言穿著朝服,沿徑走來。他看見我,加快了腳步,到我面前,拉了我的手,我對他微笑,同時仔細看他,他神色平靜如水,眼中只有溫情,輕聲道:“接我來了?”我笑著點頭。我們拉著手走回我的住處,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講著無關痛癢的話,他中午吃了什麼,現在餓不餓。我一天都幹了些何事,孩子們怎麼不一樣,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