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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審言猛地睜眼,沒有底氣地說:“父親,不可。。。。。。”
謝御史根本不回頭,接著說道:“五日內下聘,三月之內迎娶!”
謝審言拼著抬頭,說道:“父親,我已不能。。。。。。”
謝御史罵道:“住口!我意已定!你別又要找打!”我看向謝審言,他看了我一下,一閉眼,仰頭不再動彈,大概昏了過去。
那個叫張嫂的有點遲疑地說:“老爺,我當初保媒時,不知道公子的身體如此孱弱,是不是該容公子康復,再議婚事。。。。。。”
謝御史冷笑:“你既然到我府為陳家求了親,我答應了,你倒要後悔了?有這麼言而無信之家嗎?我已允婚,他陳家難道還想把女子嫁給別人?”
張嫂忙陪笑說:“不是不是,可我也不能讓陳家小姐嫁來就成了。。。。。。大人,您知道我的意思,我也得替那位小姐擔代不是?”
謝御史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子一生,聽天由命!”
張嫂又連笑著說:“是是是,大人,可公子的身體。。。。。。”
謝御史說:“他死了,你就不用讓那小姐嫁過來,他不死,那小姐有何抱怨!”
張嫂乾笑了一下。我側臉又看,那個女孩子低了頭。
謝御史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跪著的哥哥說:“你用不著這麼假惺惺的!我那孽障不出頭,你們就逃開了懲處!但善惡有時,你們早晚得報!”說完哼了一聲,自己背了手,邁步出去了,沒對屋裡的人們說一句客氣的話。
謝御史一離開,李伯馬上上前,把哥哥扶了起來,口中說道:“大公子,方才可是疼痛?”哥哥嘆息說:“那算什麼,審言受了多少。”李伯恨道:“我告訴老爺。。。。。。”哥哥打斷說:“不可!我自己要去護住審言,謝御史並沒有想打我。”說著,他向屋中的桌案走去,又言道:“我給審言開出方劑。”我怔怔地站在當地,看著謝審言慘白的臉,緊閉的眼睛,只覺得心中雜亂無緒。
張嫂忽然說道:“這位董公子心腸如此好,來,丫鬟,為董公子研墨。”我才意識到,我為小廝,怎麼沒有給哥哥去研墨?忙轉頭,見那個原來說話的女孩已到了桌邊,捋起袖子,低著頭開始研墨。我尷尬著沒動。
耳邊聽張嫂又笑著說:“董公子,可有婚配之家。”
哥哥嘆息了一下說道:“謝謝張嫂相問。我十分忙碌,尚無暇顧及。”他這次來不及說好話了,開始蘸了墨寫字。
張嫂又笑著:“董公子貴庚,可有中意之人?”
哥哥苦笑了下說:“張嫂,我痴長二十有二,無官無祿,一事無成。平素大半時間都在外行醫,素服簡從,以此為樂,當屬怪癖。世家小姐們,大概都不會喜歡。張嫂千萬不要誤了人家女子。”
張嫂說:“我來給你看看,公子人品出眾,加上這樣的心地,萬里挑不到一個,說不定有人就喜歡公子呢。”
哥哥忙答道:“張嫂這樣熱心,那就麻煩張嫂了,可還要看緣分。”張嫂忙說:“當然啦!”
哥哥走過我面前,把手中的紙張給了那個老家人說:“這是給公子的藥方。”老家人接了,哥哥伸出雙臂抱起了謝審言,對著老家人說:“請前面帶路吧。”李伯道:“公子我來。。。。。。”哥哥嘆道:“我家負他甚多,我這麼做做又如何。。。。。。”他抱著謝審言起身,向張嫂告別,還謝了那個研墨的女子,跟著老家人走出去。我在哥哥身後,李伯提了醫箱隨著我。哥哥懷中謝審言的手臂垂下來,在空中一下下地晃著,我的心也跟著忽忽悠悠。
呈身
老家人領著我們到了謝審言的臥室,裡面一處床帳,床上的被褥顏色暗淡,枕邊放著兩三本書。屋中還有一個衣櫥,窗前一架琴案,上面擺著具古琴。近床邊靠牆的桌子上,幾疊書卷,文房四寶。還有兩張椅子,各在琴案桌子旁邊。傢俱都很簡陋,看著沒一件多餘的東西。四面牆壁空空的,有種淒涼的感覺。整個屋子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不想在這裡常住的人,湊合著生活在這兒。
哥哥把謝審言輕放下,這次只掐了謝審言幾次人中,他就醒了。哥哥又輕輕把他翻了身,讓他俯臥著,臉朝著外面。哥哥給他脫去鞋襪,起身對著老家人說:“請老伯趕快去給公子抓藥去吧,我們在這裡照料。”那個老家人猶疑了下,點頭說:“費心了。”等他出去了,哥哥又給謝審言號了下脈,嘆了口氣,轉身看著我說:“我給他的藥當保他性命無虞,可他現在氣血兩虛,心勞體弱,真不抵邪,要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