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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走走!”杏花竟然低眉順眼地起身,跟著他走了。李伯咳了一聲,含糊了一句什麼,也起身走開了。
我和謝審言坐在石上,一步之隔,咫尺天涯。
我不知道如何開口,腦海裡混亂成一團:錢眼說的話對嗎?內心深處,我真的是因為怕他報復才回避他嗎?他是在等著我嗎?
我微轉身對著謝審言,他一動不動地坐著。我看著他戴著斗笠的側影,我們這麼呆了好久。忽然,他輕輕地抬了一下手,讓袖子滑上了手腕,重新露出了那晚他輕抖袖子遮住的傷疤。我心中一陣溫暖,還是他先走出了一步,他是在等著我。
我輕聲問道:“你的咳嗽都好了嗎?”我一兩天沒聽見他咳嗽了。他慢慢地點了下頭。我又開始苦苦地想,怎麼和他說話?一片空白,別說什麼奇思異想,就是平庸無奇的句子都沒有。我使勁晃腦袋,快點想出什麼話來?。。。。。。什麼也沒有!我嘆氣,只好當個雞婆,再問道:“你吃得好嗎?”他又慢慢地點了下頭。我快瘋了,抓耳撓腮,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又問:“睡得好嗎?”點頭。我也豁出去了:“穿得好嗎?”點頭。“你除了點頭還會別的嗎?”他還是慢慢地點了下頭。我嘿嘿笑起來,但他不笑,我也笑不長。決定開始信口開河。
“你會笑嗎?”點頭。
“會哭嗎?”沒反應。
“會寫字嗎?”點頭。
“會畫畫嗎?”點頭。
“會什麼琴呀之類的東西嗎?”點頭。
“你比我強多了,我什麼也不會。”點頭。
“這時候就不該點頭,我也許是假謙虛。”沒反應。
“這時候你該點下頭,表示你聽懂了。”沒反應。
“你是不想理我了,是吧?”沒反應。
“你還會點頭嗎?”點頭。
“你不高興了嗎?”沒反應。
“我害怕了,再問你一句,你可一定要點頭啊。”沒反應。
“你想讓我和你說話嗎?”等半天,極輕地點了下頭
“你應該使勁點頭才對,這麼輕,沒有誠意。”沒反應了。
。。。。。。
遠遠地看著錢眼他們走過來了,我起身,走向馬匹。臨過他身邊時,稍彎下身,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把他手腕上的傷疤蓋上了,他微點了下頭。
警兆
那一夜,我十分興奮,在床上折騰個夠。難道這才是我該乾的事?把他帶出絕望,醫好他的心傷?他允許我這樣做,我一定要盡心盡力。哪怕就是象錢眼說的,他日後真的把憤怒放在了我身上,如果他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必總覺得欠了他。況且,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他拉停了我的馬,械鬥時沒有離開我的身後,錢眼說對了,我是看低了他。
我和杏花去吃早飯時,他們都會已經在桌子前等著了。我和錢眼李伯都打了招呼後,史無前例地說聲:“謝公子,早上好。”他在斗笠後面點一下頭。我想了想,恬不知恥地坐在了他的身邊。杏花拿過來吃的和茶水,放在我面前。
我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錢眼笑著看著我說:“知音,開始下猛藥了?”
我一笑:“錢眼,從今天起,你準備投降吧!”
錢眼嘿嘿一聲:“你走到今天還我指點的!學生還能高出師傅去?”
我咬牙:“錢眼,沉舟側畔千帆過,別太得意了。”
錢眼笑笑:“杏花,你的小姐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杏花正吃著東西,茫然抬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叫:“杏花!日後我的事不許告訴錢眼!”
錢眼嘎然一笑:“人家也沒睡覺,你有什麼要遮掩的?”
我仰頭哀叫:“這還有沒有隱私了?你們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錢眼得意非凡:“難得有把知音打倒在地的時候,想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今天讓你連本帶利還個乾淨!”
我捂著臉氣哭狀:“你這萬惡不赦的歹徒!我給你找了份差事,還讓你把杏花娶跑了!現在這麼謝我這個媒人。你除了每天湊點份子,什麼銀子也沒給我!你捫著你的狼心想一想,用你的狗肺喘喘氣,你是不是該被從這裡踹出去?!”
杏花說:“小姐,你別傷心!錢眼!我饒不了你!”
李伯咳了聲說:“錢公子是該嘴下留情。”
錢眼哈哈笑:“知音,這一手你用在杏花他們身上有用,我身上,沒用!就憑我昨天給你的那番話,你欠我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