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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接不下這一鞭。
所以,他在滑下座椅之前,先做了一件事:
他按了一個掣。
一支長杆立刻從底部探出,前園形鐵罩自動彈開,露出鋒利的刀葉,渦漩劇轉,一下子,直刨入地裡,再陡然頓住,深深的吸在地裡,三鞭那一鞭,自然扯不動那輪椅。除非,三鞭能把整整個尋夢園的土地都掀開來!
扯不動輪椅,自然也扯不動椅上那對在人生中難得如此相偎的相依男女。
於是三鞭發力再扯。
其實,他這一扯之力,確能把這後院地皮都掀翻開來的。
可是,不知怎的,好像有一種力量,在地底裡把牢了“雙飛”撐在底下的“頂心杉”(那是諸葛和無情對這機括的名稱),三鞭這發力連扯三扯,也沒能移動分毫。
於是三鞭才卯盡全力,要把人椅扯飛過來。
那時候,仇烈香仍撲倒在無情懷裡。
仇烈香先是一陣迷茫:
她沉緬在無情的眼神裡,正如無情也正醉死在她明眸裡一樣。
然後,她又是一驚。
因為她發現長鞭已臨頭。
她原先要看無情破解,但眼看鞭勢厲烈,無情怎麼也不可能以殘弱之軀招架得住,她只有心驚。
心驚之餘,忽然生起一種感覺。
就這樣和他一起死了,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
一種心足?
之後,她是一悚:
因為無情忽然滑倒,滑了下去。
她正要伸手去扶,但無情已摟住她,一齊跌入那軟軟的斜坡裡,暖暖的棉墊上。
一陣溫熱。
一股溫香。
溫香玉軟。
纏綿竟在生死一發時。
第六章 纏綿生死一發時
仇烈香沒想到無情會這樣做。
她很意外。
以無情的武功,他要拉扯她,她大可以斫了他一隻手下來。
可是她沒這麼做。
到無情把她摟得緊緊地,她也大可掙脫,但她也沒那麼做。
為什麼?
她知道光是犯了這事,孃親就不會輕饒她的,唐門也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她不能拒絕。
不忍拒絕。
直至,鞭勁就僅僅在她發後掠過時,她才知曉無情的用意。
乃至,那鞭圈箍住椅背,扯拔不動之際,,她才明白他的戰策。
到三鞭三振無功,蓄力猛扯,一下子,無情拍開了扳掣,在那強猛的力道下,一椅兩人,飛砸三鞭。
這時候,無情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
一聽到這句話,仇烈香忽然泫然欲泣。
事實上,她已滿眼盈淚。
淚盈美目。
這一刻,他們相距極近,甚至可以說,兩人之間已沒有了距離,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他抱住她,感受到她處子的幽香,她的手搭在他肩胛上,也感受到他男子的氣息,他在她耳畔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們兩人兩截白生生的頸項,幾乎是交纏在一起的他們脖子,是十分相似的,纖瘦而倔強至少,他們頸上的幼發,已經廝磨在一道了,彷彿,他們的毛髮,已訴說了心事,交流了心聲,只不過,那都只是千言萬語的無聲。
然而,一向倔強,還有點任性的仇烈香,乍聽了那句話,她的心頭便是一軟,竟然有點想哭。
那句話,其實是剛才無情一直想說的,但沒有說出來的。在剛才有問他是不是想當大捕頭的時候,他就想說出他這句心裡的話,不過,那時候不好這樣說出來。
只不過,這時候,有機會讓他說了,他就毫不猶豫地說了。
生死纏綿一發間。
沒想到,他們能在這生死頃俄之瞬,交換了這麼一個心事,一句話兒,一個說了,一個聽了,兩人都記住了,不管生死夢斷,歲月驚心,這句話,已永陷在衣、在發、在眼、在唇、在心。
既然有這句承諾,他們只有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達成這個承諾。
死人是不必遵守承諾的。
因為哪怕死人再愛信諾,一個人死了縱有心也無力去執行承諾。
守諾的是人。
而且必須是活人。
而且一定要是真正的“人”因為禽獸或禽獸不如的人,也是不必履行信諾的,而且,這種不講信義的人,每次不遵守承諾的時候,每次都會把咎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