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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失。
敗不得。
死不能。
可是,就在這死亡之鞭急捲過來之際,無情竟在這一剎失了場,更失了神!
他失神的原因,居然不十分合理。
更明確來說,是十分不合理。
甚至是荒謬的。
因為就在這一剎那,無情在近處看仇烈香。
這對敵的剎瞬間,無情跟仇烈香可謂離得極近。
那是因為仇烈香生怕無情遭受伏襲(她總是覺得今晚的伏殺非比尋常,所以她才沉不住氣,毀了答允她孃親的信諾,開門入院,前來維護這個不良於行的男子),所以,一刀得手,又迅速回到無情身畔,為的就是匡護無情。
她挺刀護在他身前。
兩人離得很近。
無情見仇烈香殺入鞭影,也生怕她出手遇險,也推動輪椅,往前推進,設法救援但就在這時際,仇烈香已得手掠回他身邊椅前。
香風撲鼻。
如蘭如馨。
也不知怎地,滿園血腥,只要烈香一近他身側,他就渾然全不覺殺戮之氣,只覺如沐香花,如浸德馨。
就在三鞭發鞭反擊之際,仇烈香正值回首,看了他一眼。
這時候,他們距離得好近好近,近得仇烈香的發綹,掃上了無情的眼瞼。
無情就在這近處看到伊的眼。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那白處竟讓他一時完全渾忘了一切,掉進一個清澈的池裡,而那黑瞳如一口深深的井,使他不惜墜落而深陷其中,永不浮升。
他小時候喜歡看星。
星星在天空深處閃亮,每一次霎眼,都像跟他的一個招呼。
那時伴他的,只有星星,還有寂寞,久而久之,他把兩件事一起堆疊了:
星星就是寂寞。
自那天的盡頭,星光寂寞的閃亮。
可是這對星星離他好遠好遠,寂寞卻亙長離他很近很近。
但就在這個晚上,星星照亮了他的心意,而且彷彿就在他身畔,垂手可得,隨手可摘。
摘星。
以他的寂寞。
他的心。
他在皇宮早看過許許多多從各處各地各階層入宮來的美女:大家可能因為他是殘廢的,就沒那麼多禁忌,加上他曾小試鋒芒,在救護聖上遇弒一事也有保駕之功,所以大家也多任他在禁宮自來自去,是以,燕瘦環肥,濃脂豔抹,素妝淡粉,清麗嫵媚,無不盡收眼底,可是,他就沒見過這麼一個女子,這麼美,這麼近,卻更加的美,還那麼媚,那麼的俏,吐出來的氣息,也那麼如蘭如馥,而且,這一雙眼,哀怨還略帶嬌嗔,明麗卻自具凌厲,豔絕了人寰,只有天上的星星才有這無窮的魅力。
他竟在一時間迷惚。
他迷失在這眼色裡。
沉溺在這雙眸的麗色裡。
可是這是生死關頭。
鞭已卷至。
他依然未醒。
生死之間。
他多想這一剎就是永恆:
他可以永遠的看著她,凝視她那一雙眼,直至淹死在這雙比酒更酒比毒更毒比深潭更深的情目中,溺斃沉潛,直至永遠,也在所不惜。
可惜,不能。
而在同一剎間,仇烈香無由的一陣心跳,彷彿,也感覺到這男子對她的真情深意,綿綿無絕。
如果,這剎那靜止了,就是永恆了,就不會以一回深情,換來兩造傷心;從一場風暴,步向四處絕境。
生死片瞬。
他們卻兩情繾綣,一時物我相忘。
第四章 只要爬起來比跌倒多一次
真正要做到物我兩忘,可能就要付出生死相隔的代價。
鞭子來了。
彷彿,來自無盡的時間,無盡的空間,無盡的惡毒、卑鄙與殺戮。
仇烈香回望無情的時候,芳心是既好奇又忭喜的。
她發現無情兩度出手,一使三鞭致瞎,一使她輕易剜下惡道的一隻手指,她就知道她剛才奮不顧身維護無情,可能是錯了,上當了,因為無情的暗器手法,可能不在她之下,而且非但不在其下,可能之奇之創、之妙之速,還在她的唐門暗器之上。
至少,那不是唐門那一路子的“暗器”手法……
那該叫什麼呢?不是“暗器”,那麼,還有什麼叫法呢?
就在這一剎,仇烈香也靈光一閃,悟出了一點: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