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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一雙秀目,帶點媚,蘊著狠,盯死了無情:“大捕頭,你這樣當捕頭,跟殺手、劊子手有什麼分別?”
無情雙目如刀,非常利,有點冷,看定了任怨:“有分別,我們是持正衛道,除暴安良。我們不為私利出手。只為天下公道執法,跟殺手、兇徒為錢為權,為名為利行兇剛剛相反。我們是天敵。”
任怨對著無情,他一雙眼彷彿在距離間發出了一連串刃鋒。
無情也看著任怨,他一雙明目彷彿越過空間,綻出了燦麗的煙花。
“我們不一定是敵。”任怨忽然微笑,笑意帶著不明朗的陰涼,“有一天也許我也當捕快,我們是同行,也是戰友。”
“同行不一定都是戰友,”無情也微微笑了一笑,帶點譏誚和倦意,“如果不抱著同樣清廉守節,清慎為民之心,就算是同僚也非同志。”
任怨冷笑道:“你不怕死嗎?就算你瘸了一雙腿子,連站起來都不能夠,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活得長一些。”
無情的臉忽然熱了起來。
在皇宮裡那些皇親國戚、太子公侯,恥笑他是殘廢,他倒也聽慣了。
可是今天卻特別憤怒。
他不喜歡這些人在仇烈香面前,老是叫他“瘸子”、“瘸子”……
他就是不喜歡!
“誰都怕死,”無情的聲音拔高了起來:“但怕死也得死!對付奸佞小人,就得要連死都不怕,還怕你個啥!對付真正的宵小與惡人,只要有一絲畏懼,就反為所趁!”
任怨陡地哈哈一笑:“你終於生氣了我還以為大捕快一向冷靜從容,無人可以激怒的。”
說到這裡,無情正要回話,仇烈香忽然用一枚食指尖壓在他唇上,“噓”了一聲。
然後,刀光一閃。
第二章 同僚未必同志
一道刀光!
帶著緋色,急打任怨!
任怨是個狠角色。
絕對是。
這點絲毫不必置疑。
他如果要暗算一個人,不但肯定對方意料不到,他甚至可以讓對方以為他才是他的貴人,到對方死的時候還會感謝他。
他雖然很年少,但在“四分半壇”裡,得到器重和擢升,完全就靠他這種讓人不防範,但又易生好感,而且憑藉辦事強幹、可信賴的態度,很快就出人頭地,直至他和任勞給拉攏到“夏侯”組織之際,才遽然反了四分半壇的陳氏兄弟,幾乎沒傾覆了整個“四分半壇”。
可是這一剎他也沒想到:
仇烈香會突然對他出手。
出手就是一刀。
一刀飛來!
緊急中,他一偏首,一揚手。
手很秀氣。
像個女子的手。
他一手夾住了刀鋒。
刀鋒在他指間兀自顫動不已。
他的臉發青,如果不是月色太白,火光太熾,他也許還得臉色發藍。
這一刀,他是接住了。
他的手也舉在半空,五指迸合,沒有縮回來。
任勞也大吃一驚,攔身在他面前,他一向很照顧這個年輕人,事事都護著他,雖然他也愈漸覺得,這年輕人已一日千里,比他還狠,比他還精,甚至比他還強還悍,但他還是全心全意的照顧他。他們真正的同行不多了,就那麼幾個,而他年紀畢竟比任怨大多了,照顧他是讓他感覺到“還有個親人、弟弟”的良好感覺。
“你怎麼了?”
任怨搖搖頭,目光露出驚慄之色。
他搖頭的時候,兩綹髮絲掉落下來,顯然是給刀鋒劃斷。
他的右手還攫住刀鋒。
可是,五指指甲已開始滲出了血水。
開始只是有點緋色,可是,很快就溢滿了五隻手指指甲的凹溝,看去指甲周邊全圍繞了紅色,溢滿了血液。
這一刀之力,如此之銳,完全不像是一個秀美女子隨手發出來的。
任怨五指一鬆,飛刀璫然落下。
任怨盯著仇烈香,眼色轉為惶恐。
仇烈香哈哈笑道:“你放心,我的飛刀,有的淬毒,有的全不沾毒,我對你已算網開一面……咯咯咯……我不喜歡任何人用難聽的話說他……我就是不準!有我在,誰說他都不行!我不用淬毒飛刀,是放你一道,別再惹毛本姑娘!”
任怨這才緩了臉色,只慘笑了一聲:“好,好……虧我們還同在少保府的養士,真可謂同僚未必同志,厚此而薄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