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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力恃對付政敵,聯絡權貴宦官,很有一套,高攀低踩,巴結奉迎,阿諛諂媚,無所不為,也就是說,他老爹蔡卞不便做的事,蔡力恃盡皆做了,這點蔡卞辦不到,由他兒子來辦,那自是最好不過。
另外一個就是蔡阿難。
蔡卞怎麼說也是個飽讀經書的文官,處理朝政,管治委任,酬酢敷衍,自是很有一套功夫。但他對武林事、江湖人、沙場殺敵,可是一竅不通。
蔡阿難就能為他辦到這個。
——蔡阿難能辦到這些,只因為他手上豢養了好些江湖人。
這些人中,三教九流,鼠摸狗盜,什麼雜七亂八的人都有。
何問奇就是其中一個。
他特別精長於偷香竊玉,另者,他善於挑撥離間,他會製造些矛盾、衝突,讓一群本來同心協力的兄弟朋友合夥同黨全鬧成了仇敵,他才逐一去收拾、解決他們。
蔡阿難正需要這種手下。
可是,要對付無情,不是蔡阿難對他下的命令,也不是蔡卞的主意。
而是蔡卞的元配夫人,其中蔡摘乃為她所生的幼子,然而卻讓無情無情地把他打成了個佝僂怪物,蔡夫人哭得什麼似的,呼天愴地,必報此仇;蔡卞也恨得牙嘶嘶的,只找機會等諸葛回朝,興問罪之師。
蔡阿難有見及此,認為趁諸葛未返,先殺無情為上策,一面獻策請蔡京、蔡卞兄弟聯手,託聖旨傳詔,逐一調走神候府高手;再趁夜二度殺入“一點堂”,殘殺無情洩忿。
一旦能成事,蔡卞必大為稱心。
一旦稱意,更重用蔡阿難。
如此,蔡阿難就可在蔡卞面前進一步排斥一向陰謀排擠他的兄長蔡力恃。
要是蔡阿難因此事得到蔡卞歡心,蔡阿難也一定歸功於何問奇。
這一來,他就可以進一步要求蔡阿難說服蔡卞,讓他統領“少保府”的食客護院,然後,他在奪得大權之後,再進一步把自己所不喜歡、曾瞧不起自己的同僚、養士擠兌、消滅掉,稱霸於“少保府”。
這是何問奇的“大計”。
既有“大計”,就不得不動手促其進行。
要進行,就要殺人。
今晚,他就要殺一個人:
無情!
——名目上,他們是“為少主復仇”,實際上,各懷鬼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每人都有他的心事!
他們自然有暗號。
暗號,是一班人、一夥人、一黨人彼此可以意會,但別人都無法領會的聯絡方式。
他們就用了這種方式,三個人,從三個方向,一齊攻向無情!
無情沒有動。
他背後的人卻動了!
他陡然衝了出去。
拔刀。
他一面衝,一面拔刀,一面出擊。
他衝、拔刀、出擊!
拔刀出擊衝!
他一拔刀,扔掉了鞘。
刀發出了令人牙酸刺耳的聲響。
他的刀鞘扔打在“皓首獅王”高遠興頭上。
高遠興本一聲怒吼,九十二斤重金刀往上一舉,就要當頭斫落,但那刀鞘剛好準確的拍地砸在他的臉上,他怔了一怔,鞘落下,一縷鮮血從銀白色的髮梢,直掛落到他的銀眉、白鬚下來。
銀髮濺血,甚為怵目。
他也呆立當堂。
驚心之際,那一刀,也一時斫不下去。
只見無情端坐著。
望著他。
目光清。
寧定。
還有同情。
第九章 救人才是要事
刀鞘打在皓首獅王高遠興額上時,那戴著猙獰面具的青年漢子,已擱住了手拿摺扇的何問奇。
何問奇右手摺扇,疾打來人的要穴,從對方持刀的手急打迅點,由手掌的少商、魚際(俗稱為“商魚兩穴“)、太淵、經渠、列缺一路密打了上去。強攻孔最、尺澤、俠白、天府、中府、雲門等穴位,幾乎“手太陰肺經”的穴道,就在他一出手間打遍了,也點盡了。
更可怕的是他空著的左手。
看他的滿臉笑容,像個扭計師爺,應不擅於殺伐搏擊,然而他卻猱身擒拿,五指急若星飛,抓向對方的周榮、胸鄉、天溪、食竇四大要穴,怕一擊不中,擰身入步,急攻對手臉上的承光、五處、神庭、攢竹、頭臨泣五大要害!
他是拼出了狠命!
狠狠地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