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他連借酒裝瘋壯膽都不願。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心裡竟有幾分失望——
“啊,原來,期待的人是我啊……”她自嘲地笑出聲,笑聲連連,立刻驚醒了他。
他一臉茫然地注視她,沙啞道:
“福兒,你沒睡嗎?”
“你要小心,不會做的不要勉強去做,我已拜託其他獵戶的嫂子輪流來瞧瞧你有沒有要幫忙的,有事就讓她們去做,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嗯,你快走吧。”
“還有,你要打理三餐可以,廚房有我醃製好的肉,你直接拿來煮,不要動刀去殺雞……”
“你是嫌棄我上次把母雞脖子砍了一半,還沒砍死,雞血卻噴了你一身的事嗎?”
“我是怕你誤傷到自己。”她雙手都要撐著柺杖方能行走,上次母雞跑了,她很狼狽地追,最後雞跳到她跌倒的身上,讓他嚇死了。
“我只是逗逗你嘛。”她笑道。
“對了,還有你忍著點,等我回來再幫你沐浴。”
“你是怕我不小心燒了你房子,還是怕我跌死在桶子裡?”
“……福兒,你在逗我嗎?”他遲疑問道。
“嗯。”她忍不住笑出聲:“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走呢?一定要我站在這裡大天嗎?”
他聞言,只好拎起包袱背起弓箭與獵刀,走了幾步,不放心又回頭看她,道:
“你若無聊……”
“我若無聊,不會發呆,只會想著你的。”她微笑:“等你回來了,我會站在門口跟你說‘你回來了’。”
走了幾步,始終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回頭瞧她仍站在門口目送自己,一時之間土見有錯覺時光在倒流了。
很久以前,孃親也是站在門口目送爹的……一股暖流滑過心頭,見她揮著手,要自己快離開,他微微一笑,轉身快步離去。
禳福慢慢走進屋子裡,忽覺有些冷清,心裡也有些寂寞——以前關在自己的天地裡,根本沒有感到時間有多緩慢地在流失,而破運也始終如一地守在她身邊,現在,只不過小離幾天,她竟開始想念他在家中的身影了。
“家嗎?”小小的、簡陋的小屋子是她與破運的家。摸上唇角,確認自己在含笑,她很高興地哀聲嘆氣:“沒辦法,貧窮夫妻嘛,他要養家蝴口,當然不能一直守在我身邊了。”
得找些事來做,等他回來了,讓他自個兒發現留她一 人在家,並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以後也能專心出去打獵了。
意識到自己身負重職大任後,她開始認真想著身為人妻該做的事。
下午,來了個訪客,是與破運一塊出外打獵的夥伴之妻,姓彭,圓圓胖胖的,好像是笑彌勒一樣,一來就帶了一個大鍋子。
大鍋子裡都是肉。
她嚇了一跳,一鍋子的肉,她與破運吃個三天都吃不完。
搞了半天,是彭嫂子從丈夫那裡得知她雙腿不便,怕她飯菜難弄,二話不說,先在家裡煮好肉,過來陪吃飯——
一整鍋的肉,全部由這圓圓胖胖的小婦人吃光光。
後來,快黃昏時,又來了一個清秀有加的小婦人,瞧起來書躁又知書達禮,一見面就送了好幾本書給她。
原來這藍家小嫂子是私塾之後,嫁到獵戶家後,仍不忘讀書樂,丈夫為了積欠的書錢,很苦命地常常上山打獵。
到了隔天,又來了幾個陌生的女人。有時,這些女人來去匆匆,有時正巧撞上彼此,就會聊了起來,聊家庭、聊丈夫、聊小孩……還有聊破運。
聊他搬來此地後,幾乎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偶爾遇見了也只是點個頭而已,再多的就沒有了,有一陣子還成為眾人嘴裡孤僻的啞巴呢。
“他只是害躁。”禳福微笑道。
瞧著眼前的女人七嘴八舌地討論破運,討論藍家相公因為長得不好看,所以以為拼命賺錢付那龐大的書費,藍家小娘子就會體會到他無言又害臊的愛。
“別看咱們努力討生活,忙著整理家務養小孩,好像一輩子就是這樣默默過完了,其實我們也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啊。”
“就像是彭嫂子,對不對?阿福妹子,你瞧過彭嫂子吧?就是那個很愛吃肉的小嫂子啊,她的相公是咱們這裡公認條件最好的男人,那時咱們都還沒有嫁,每天盼望他來提親,結果他誰也瞧不上眼,竟然在彭嫂子十六歲那一年去了她爹那兒提親……偷偷告訴你啊,她那時候比現在還要圓呢,像顆球一樣常從街頭滾到街尾,就這樣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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