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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撲一個空,而我則側擊敵人,使其付出若干代價,而後退入天目山等地,與敵持久,則是可行的。
南京失守後,日蔣和談氣氛越來越濃,德國大使陶德曼亦出來斡旋,傳說蔣恐桂系不幹,徵求白崇禧對和談的意見,白說:“如果條件不苛刻還是可以談。”但日本人的條件中,最主要一條是承認滿洲國獨立,這使蔣介石大傷腦筋,如要他預設成立一個滿洲國還可以,但要他黑字寫在白紙上,他又不幹了,故使日蔣談判告吹。
日蔣醞釀妥協和日寇攻徐州而推遲了進攻國民政府的臨時首都——武漢,給了蔣介石喘息的機會,他在武漢又整補起來了五十萬軍隊。我所在的五十四軍就是在這時整補起來的。這是日軍戰略上的失策。
南京失守後,我率十四師殘部徒步行軍,經寧國、歙縣、景德鎮到南昌、乘火車到九江、再船運武漢整補。
珞珈山幹部訓練團
武昌東湖的珞珈山,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每逢春暖花開時節,這裡百花爭豔,雀鳥齊鳴,夏季又為避暑之勝地。武漢會戰以前,大約1938年5月至6月,蔣介石在這裡舉辦了“珞珈山幹部訓練團”。這時十四師在武昌補充訓練。我被派到訓練團學習,這次訓練沒有什麼特殊例外,主要是打氣、宣傳“抗戰必勝,建國必成”。軍事講課內容均與日作戰有關,周恩來同志時任政治部副部長,他曾來訓練團給我們上課,講的題目是“游擊戰”。那時候,抗戰氣氛很濃,訓練團內,到處都貼滿了宣傳抗日的標語。在訓練團的大門口,其中有一幅“擁護蔣委員長抗戰到底!”的橫幅標語特別引人注目。可一天早晨,我起床後,發現這幅標語突然不見了,我感到奇怪,一打聽,才知道有人說這是共產黨提出來的。共產黨提出這幅標語有暗示,意即:“你蔣委員長抗戰到底我就支援,你蔣委員長不抗戰到底,我就反對。”共產黨所持這種態度本無可非議,然蔣介石卻做賊心虛,令人將標語取下,並規定,以後凡要寫這類標語,就只能寫“擁護蔣委員長抗戰”,“到底”二字不準再用。從這件事上,我已預感國共合作潛伏著危機,同時,也說明蔣介石要對日妥協並非謠傳。陳誠的參謀長郭懺就曾對我說:“武漢失守後,抗戰還打不打下去就是一個問題了,我聽有關方面說過。”他對我講這話時很機密,並千囑咐,萬囑咐要我絕對保密。郭懺是陳誠的參謀長,而陳誠則是蔣介石的親信,這個話事出有因,自然是一目瞭然的。由此看來,武漢會戰確實是抗日戰爭的轉折點,是投降或再繼續打下去的關鍵。
武漢戰役(1)
南京失守後,十四師徒步行軍經寧國、歙縣、祈門、景德鎮到南昌,改乘火車到九江,再船運到武漢,就在十四師在武勝關整理補充期間,中日進行了徐州戰役,我未參加這一戰役,但臺兒莊大捷、徐州突圍和花園口黃河決堤等扣人心絃的大事,總是令人關注的。
臺兒莊大捷,全國燃放鞭炮,這一仗,對於增強全國人民抗戰勝利的信心,鼓舞軍隊計程車氣確實起了不小的作用,戰術上也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據我瞭解:日華北派遣軍與華中派遣軍,初無配合打通津浦路的企圖,華北的磯谷、板垣兩師團,豕突狼奔,分別南下,孤軍深入,又未相互很好配合,板垣師團在臨沂受阻不前,磯谷師團單獨進攻臺兒莊。遇我孫連仲集團堅決抵抗,傷亡甚大,湯恩伯軍團又從其側背反擊,因而不得不狼狽撤退。這說明敵人戰略上犯了錯誤。我軍裝備雖劣而人數眾多,常居外線作戰地位,捕捉到敵人過失,發揮外線作戰的優勢,是可以擊敗敵人的。可惜抗戰中國民黨軍隊總愛正面專守防禦,一點被突破,全線都退卻,在敵人側背上的部隊,縱然居外線有利態勢,怕*燒身,寧可作壁上觀,而不敢側擊敵人,放棄有利的機會,助長日寇的瘋狂,是很令人痛心的。
徐州附近地形平衍,童山濯濯,我五六十萬大軍,離心退卻,竟沒一個師遭敵人殲滅,且向敵後退卻的部隊,都如入無人之境,事後安全而歸。足見敵人雖構成戰略包圍態勢,然而地廣兵稀,到處都是空隙。我軍在國內作戰,有人民協助,化整為零,隨時可以安全脫險。所以在我國土內反抗入侵的敵人,可以不沿後方聯絡線退卻,而且過多的側背安全感,是不必要的。
1938年5月19日徐州撤退,6月5日開封陷落,為防敵人西進,蔣介石下令破壞花園口河堤(商震的二十集團軍指揮黔軍蔣在珍的新八師掘開的,當時陸大十期同學魏汝霖任二十集團軍參謀處長,寫了一篇掘堤經過和經驗,說幾次掘開未成功,最後挖成階梯逐次下降,河堤崩土,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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