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趨近合理的推論視若無睹,我看破案的機會就更渺茫了……這些不是你們局外人能懂的。”
“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凡斯冷靜的說:“局外人還是能夠了解的,犯罪就像藝術品一樣,沒有看見犯罪的過程,就如人們都未親眼目睹創作藝術的過程。如果魯木斯在畫安特衛普大教堂那幅《基督下十字架》中途有事外出,現在的警探是不是因此而斷定那幅畫不是魯本斯本人的創作。這種判斷結論十分荒謬,即使推論合理,但那幅畫除了魯本斯外,不可能有別人畫得出來,為什麼?因為畫家獨一無二的技巧和天賦就能證明一切。”
“我不是一個藝術鑑賞家,”馬克漢提醒他,“我是一個實事求是的執法者,判斷一件罪行時,我偏好確實的證據而非抽象的假設。”
“你的偏好將會帶來許多謬誤。”
凡斯點上一根菸,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個菸圈。
“拿目前這件案子來說吧,你在被誤導的情況下花了大量人力找到殺死班森的嫌犯,然後你告訴少校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起訴。沒錯,你手上是有不少所謂確實的證據。但事實是,你根本找錯了人,你讓一位可憐的女士即將受虐,而她和這件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馬克漢尖銳的反擊,“我讓一位可憐的女士即將受虐?目前我和我的助理掌握了一些對她不利的證據,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理由可以相信她是無辜的!”
“很簡單,”凡斯說:“真兇還未現身,是因為此人十分聰明狡猾,知道你和警探找不到任何證明他涉案的證據。”
他自信的說出這一段話,令人沒有反駁的餘地。
馬克漢輕蔑的笑了起來,“沒有一個兇手能夠如此心思細密到面面俱全。即使再無足輕重的小案件在事件發生前後都會留下許多蛛絲馬跡,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不論兇手經過多長時間和多麼周詳的計劃——總會留下一些疑點,而這些疑點在關鍵時刻便會出賣他。”
“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凡斯重複,“不,親愛的老友,‘惡有惡報’是幼稚的迷信,我能夠理解一般人這種‘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傳統觀念。但是——天哪——你若也這麼想,事情可就不妙!”
“別讓它破壞你一天的情緒。”馬克漢不懷好意的說。
“就拿那些每天發生在各處,而警方無法偵破的案子來說吧,”凡斯不理會他的嘲笑繼續說:“這些讓全國頂尖的探員頭大不己的案子,為什麼會這樣?因為能被破獲的案子全是由笨蛋計劃的,這就是為什麼一個資質普通的人再度犯案時,通常都能夠全身而退,不會有被發現的危機。”
“那些未能偵破的案子主要原因是運氣欠佳,不是因為高度的犯罪技巧。”馬克漢輕蔑的說。
“運氣欠佳——”凡斯提高聲音,“——那是藉口,‘無能’的同義字。”一個聰明人是不會將一切怪罪於運氣欠佳……不,親愛的馬克漢,未能偵破的案子完全是因為犯罪者本身天衣無縫的計劃,班森案完全符合這些特點。所以,僅經過數小時的調查,你說已能確定兇手是誰,恕我礙難同意。”
他停下來,連吸了幾口煙。
“你們的方法很容易誤導你們,最後會喪送了那位不幸的年輕女士的自由。”
一直將憤怒隱藏在笑容背後的馬克漢此時突然對凡斯怒目而視,“我卻掌握了不少關於你口中那位‘不幸的年輕女士’的把柄。”
凡斯不為所動,他冷冷的說:“不可能是女人做的。”
我看得出來馬克漢氣炸了,他說話時口沫橫飛,“不可能是女人做的,是嗎?不管證據顯示的結果是些什麼?”
“沒錯,”凡斯平靜的回應,“除非她招供,並拿出你們所謂‘確實的證據’。”
“哼!難道你認為認罪都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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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凡斯提出看法(2)
“對,我要讓你徹底明白,它們不但毫無價值,還會誤導整個案情。或許偶爾有些證據會像女人的第六感直覺蒙到了,但大多數是不足採信的。”
馬克漢不以為然的回應,“為什麼一個人招供會對自己不利?除非他以為真相已經大白或即將大白。”
“馬克漢,你真令我吃驚!招供有許多可以推測的動機,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被脅迫,或是權宜之計,是心理分析學家所說的自卑感作祟、錯誤的自大、膚淺、虛榮心,有幾百種理由。供詞是所有證據中最不可信的,即使在今天落伍不科學的法律體制下,仍該懷疑供詞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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