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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模式》,《中國季刊》第 53 期(1973 年 1 — 3 月),
第 59 頁;又哈里森:《通往權力的長征》,第 149— 151 頁。
是明顯的,其原因可能在於理論上的差異和個人間的不和。李大釗和陳獨秀
兩人都堅信馬克思主義,都在嚴酷的受迫害的情況下工作,但他們卻並沒有
像其他一些早期黨員那樣乾脆脫離黨。從 1927 年起,整個革命形勢出現了逆
轉。持不同意見的人得不到法律保護;他們只需經過一個屈辱而痛苦的過程,
向國民黨的警方或秘密警察自首,就能叛黨,他們常常需要出賣以前的同志,
但又難保自身的安全。如果他們拒絕這樣做,可能危及他們的生命。在這種
情況下,持反對意見的黨員只要不脫黨或叛變,往往採取宗派鬥爭的方式。
但是,如果認為只是出於怕報復才使黨儘管有宗派主義仍能維持統一,
那就低估了意識形態的力量。這些宗派主義者,無論意見多麼分歧,仍然是
共產主義者,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而戰鬥。他們之間的決裂主要與組織路線和
政治路線有關;個人的特性和追求權力是第二位的。除意識形態外,還有黨
的“鐵的紀律”。的確,滿懷階級仇恨的共產主義者具有好鬥的性格。然而,
這只是其個性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超過了追隨關係的同志式的愛。那種
認為冷酷無情引起了中國共產黨內宗派主義的觀點不足以令人信服。①
極端的宗派主義通常是分裂或叛變的前兆,兩者都包含思想上的再定
向。分裂者可能從黨內居主導地位的思想轉變到另一種思想,如陳獨秀和彭
述之轉向托洛茨基主義,而叛徒則看到了信仰和現實之間的不一致,如李昂、
龔楚和張國燾。陳獨秀被開除黨籍後,組織了托洛茨基反對派,因為在 20
年代後期和 30 年代初期他認為 1927 年的潰敗主要是共產國際的責任,而他
贊同托洛茨基對共產國際的批評。②1929 年春,彭述之收到了托洛茨基的兩
篇文章:《中國革命的過去和未來》和《六大以後的中國革命》,他毫無保
留地表示贊同。加上他早些時候反對瞿秋白的盲動主義,這導致他和陳獨秀
兩人走向托洛茨基主義並反對中國共產黨。①他們信仰的轉變需要很大程度的
理性上的誠實。②李昂卻迥然不同。他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天真的措詞為其
叛變行為辯解——他要始終站在真理一邊,他要揭露共產主義運動的黑暗面
和陰謀。他強烈反對“毛澤東的獨裁”,說它“比希特勒更暴虐”。③龔楚是
廣西根據地的早期領導人之一,他在黨處於革命最低潮時離開了黨。除去他
個人的不滿以外,他的行動的主要原因是中國共產黨 11 年來從未為國家的獨
立、民主和繁榮而奮鬥。與此相反,黨卻一直讓人民遭受極大的苦難,遠遠
背離了革命的宗旨。它只不過是蘇聯的“爪牙”,“大騙子”。1971 年在香
港《明報》月刊的另一系列文章中,他重複了他叛變的理由。④
分裂和叛變的過程未必拖得很長,通常從意見分歧開始。當這些分歧增
① 哈里森:《通往權力的長征》,第 149 頁;埃茲拉?沃格爾:《從朋友關係到同 志關係》,《中國季刊》
第 21 期(1965 年 1 — 3 月),第 46—59 頁。
② 陳獨秀:《告全黨同志書》,1929 年 12 月 10 日,第 7 — 8 頁。關於陳獨秀分裂 主義的其他原因,見林
進的文章:《社會新聞》,第 9 卷第 8 期(1934 年 12 月 11 日),第 296—300 頁;和托馬斯?C。郭:《陳
獨秀(1879—1942 年)與中 國共產主義運動》,第 8 章。
① 彭述之:《讓歷史的檔案作證》,《明報月刊》第 30 期,第 18—19 頁。
② 正是這個原因,中國分裂主義文獻應當受到與中國叛徒文獻不同的看待。在 這方面中共的學者沒有分享
他們的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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