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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國外輸入糧食,並把該地的貨物分散到其他區域的市場。
商業的發展促進了各種配合的組織,這些組織到 19 世紀已很複雜精細。
專門化的商行與經紀人,經營不同方面的商品生產。同業公會及同鄉會的會
館制定商業的常規,併為商人提供幫助。金融機構隨之發展起來,滿足不同
範圍的需要。最早的金融機構之一,是山西商人發展的網狀組織,以便用票
號匯票給地區間的交易提供資金。在 19 世紀,另外一種透過錢莊的信用延長
制度也發展起來,以便為成長中的沿海貿易提供資金。這類重要的機構,在
整個民國時期繼續與規模更大的西方式的銀行一道繼續發揮作用。較小額的
交易,則可透過當鋪和押行通融。同時,大量的商業習慣法也被制定出來,
用以規範商業業務。②
在 18 世紀大部分時間內,農產品和手工業品的總產量顯著地增長。這種
增長得力於人口的增長、可耕土地的利用、“最佳”農業技術從先進地區向
落後地區擴散,和對勞動力一般沒有人身限制。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者
進一步提出,在 19 世紀從國外引進現代工業之前,明末和清初的經濟是否開
始了有本土“資本主義”發展傾向的性質上的改革。他們的研究著重“生產
關係”的改變。從以下方面舉出了生產資料所有權與勞動者分離的證據:採
礦中有商業投資和使用僱傭勞動;在華北和長江下游,地主和富農使用僱工
經營農業;在絲織業的生產組織過程中,有類似歐洲原始資本主義生產製度
的跡象。①
然而,這類跡象合乎“近代”以前經濟增長的典型模式:人口與總產量
均在增加,但人均產量沒有持續增加。我們不能說糧食與手工紡織品生產的
增長,或貿易及市場範圍的擴大快於人口的增長。“資本主義”——或者不
妨說,以人均及總產量增加為特點的“現代經濟增長”——未在近代歐洲早
期(或兩世紀後明治天皇時的日本)出現,是由於僅僅在財產所有制的形式
上有了改變。同樣重要的是科學技術——包括金融、投資及管理方面的“技
術”——的發展,用馬克思主義的術語來說,也就是“生產力”的改變。正
① 史堅雅編:《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第 213、226、229 頁的表表明,太平軍叛亂後,長江下游人口密度
比其他任何大區下降得更多,但是,在 1843—1893 年期間,和城市化較差的區域相比,城市人口在總人口
中的比例卻提高了。華北人口密度在民國時期顯著增加,但到 1953 年尚未達到長江下游的水平。關於中國
的大區,見同書第 214—215 頁。關於太平天國造成人口減少,見何炳棣:《中國人口研究》,第 236—247
頁;珀金斯:《1368—1968 年中國農業的發展》,第 210—211 頁。
② 關於錢莊,見《上海錢莊史料》;安德里亞?麥克爾德里:《上海老式銀行(錢莊),1800—1935 年》;
蘇珊?曼?瓊斯:《寧波的金融:“錢莊”,1750—1880 年》,收入 W。E。威爾莫特編:《中國社會的經濟
組織》。關於押當,見斯波義信:《寧波與其腹地》,第 405 頁。中國習慣法的例子的英譯文,載陳張富
美和馬若孟:《習慣法與中國清代的經濟增長》,《清史問題》第 3 卷第 5 期(1976 年 11 月),第 1—32
頁;第 3 卷第 10 期(1978 年 12 月),第 4—27 頁。
① 《明清資本主義萌芽研究論文集》和《中國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論文集》收入了中國經濟史學者關於這個
問題的最佳近著。
是在連續運用投資及再投資新方法的基礎上,歐洲才進入資本主義時代。可
以舉出一個強有力的例項——既是歐洲的也是日本的——現代經濟增長的關
鍵性的起點是“農業革命”,也就是切斷了人口規模和糧食生產間古老聯絡
的技術和組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