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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稅種(如鴉片稅)相伴隨的,同時更進一步
加強了抗稅騷動的突出地位。
與租、稅無關的騷亂及其型別
我們現在將簡要地考慮其他型別的騷亂,並概述一種既包括這些騷亂,
也包括在前一節中已較詳細論述過的那些騷亂的一般型別。
我們將首先考慮的騷亂的共同之處是騷亂指向政府當局(文職的或軍人
的)的地方代表,而不是——很少例外——指向富人本身。因而這些騷亂更
接近於傳統形式的抗稅騷動,而不是共產黨人所要求和鼓動的社會鬥爭(反
對地主和放債人);後者一般說來分佈不廣,也就是說,在共產黨人自己插
手以前是這樣。反對行政當局、強制勞役和軍隊的鬥爭有一些指向行政當局
的風潮是由於各種濫用權力(地方官員的專橫、殘暴或腐敗)引起的,另一
些則由出自善意但被誤解(常被解釋得很糟)的創舉引起。1930 年在廣東北
部的東陂,一項要求在地方市場交易中採用陽曆的法規導致一起造成五人死
亡的風潮。鬧風潮的人認為“陽曆”中的陽字是“洋人”的洋。①三年後,在
雲南,農民們變得難於控制,他們把持續乾旱歸咎於反對迷信的宣傳,他們
相信這種宣傳得罪了龍王。②有時激起農民憤怒的改革本意在於改善他們的命
運。1933 年 4 月在浙江北部餘杭縣有 10000 名(按另一資料為 20000 萬名)
蠶農參與了一起動亂,因為省鄉村建設機關要他們購買一種特殊的蠶種,以
對抗日本人的競爭。一個來自省機關的官員被打傷,另一個被殺,鄉村建設
機構的裝置和帳篷被放火燒燬,蠶房也同政府的許多建築物一樣被搗毀。應
該提及的是,要求農民購買政府所讚許的蠶種(這種蠶種比其他蠶種貴)的
命令沒有附加任何解釋。當省政府最後決定派一名科長到這一地區與農民談
判時,他們跪倒在他的面前,就像 1905 年 1 月流血的星期日聖彼得堡沙皇的
臣民那樣。據說,那位驚恐的科長曾駕車直向農民駛去,傷了許多跪著的農
民,顯然這又給當時的局勢火上澆油。③
上面提到農民對政府不得人心的濫用職權進行報復,對現代化努力作出
錯誤的反應,餘杭的例子突出表明,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對農民的精神世界
多麼陌生。官員的笨拙和在某些情況下驕橫地推行某種改革,很可能使早已
厭惡所謂改革的農民感到忍無可忍;而改革無論怎麼說最終只對很少的一部
分人(那些在蠶種方面有投資能力的人,或在其他例子中,在種子或較昂貴
① 美國國務院檔案 893。00/10916,精琦士電報(廣州,1930 年 5 月 14 日)。
② 同上, 893。00PR 雲南/54(副領事查爾斯?S。裡德每月報告),1933 年 4 月 3 日。
③ 關於餘杭事件,參看三件有時說法不一的資料:《浙江二萬農民暴動》;美國 國務院檔案 893。00PR 上
海/57(每月報告,1933 年 4 月)和 893。00/12371 (克寧翰電報,1933 年 5 月 20 日);諾埃爾?雷?邁因
納:《浙江:國民黨在 農村改革和建設方面的努力,1927—1937 年》(斯坦福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1973
年),第 221—228 頁。
的裝置方面有投資能力的人)有利。反對革新和進步的怒火可能會被描繪為
反動的,但未必就是無理的。面對企圖從上面強行推動革新的現代化機構的
突然出現,農民——先驗地——沒有理由作出與過去有所不同的反應;這就
是他們對極為熟悉的腐敗(也由建在他們上面的那些機構表現出來)所作出
的反應。①
沒有什麼東西比強迫勞役制度更能說明農民社會與以命令主義(儘管並
非總是有效的)方式指導的現代化之間的衝突。1934 年 12 月 3 日公佈的蔣
介石給各省政府的一份指示授權省政府利用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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