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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後中國理論探討環境中發生顯著革命的一個反映,就是中國學者在 1980 年發表的文章不僅
指出胡適稱讚毛澤東和毛澤東當時把實驗主義看作“指導思想”,而且明確地說明在 1919 年兩
人之間尚未出現原則分歧。見汪澍白和張慎恆:《青年毛澤東世界觀的轉變》,《歷史研究》1980
年第 5 期,第 83 頁。
任何民族而先告成功。諸君!諸君!我們總要努力!我們總要拼命向前!
我們黃金的世界,就在面前!①
這裡不止一處有毛澤東 1917 年文章的回聲,強調不懈的努力和堅定的意
志為民族復興的關鍵。在這中間的兩年,他既從書本上,也從經驗裡,學到
了許多關於發掘和動員他所察覺的蘊藏在中華民族中的能量的方法。不過,
在哪怕只是開始設計一個完整的有效的戰略,以便在像中國這樣的國家進行
革命以前,他還有許多東西有待學習。
毛澤東這時儘管不甚懂得馬克思主義,他的想象力卻被俄國革命的勝利
吸引住了。在他稱之為“紅旗軍”的世界範圍的成就中,他首先列舉的是工
農蘇維埃政府的成立,接著提到匈牙利革命和美國以及歐洲各國的罷工浪
潮。②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中的其他幾篇文章引出的主題,後來成為他的思
想的典型部分,像政治家需要“洗腦”,以及“和平民一同進工廠做工,到
鄉下種田”,或者是這種思想:“人類真正解放”到來之日,即千萬美國人
一道對托拉斯的不公正和專制高呼“不許”之時。但是毛澤東也表達了對德
國人的熱烈的支援,他們被宣佈為受壓迫的民族,全由協約國發號施令。③
中國作為無產階級的國家,應該與其他被壓迫的民族團結起來的思想,
當然被李大釗、蔡和森和其他的人,在緊接五四時期之後那幾年裡時常提起。
毛澤東也自然被引向這一方向。
在毛澤東隨後的見習期中,對他 1919 年關於基層組織在社會改革中的作
用的分析提供很有啟發性的補足物的階段,是他在次年參加了湖南自治運
動。這一段迄今模糊的情節,由於近來一批重要檔案的公佈才明晰起來。①
這一情節的記載不僅說明了毛澤東強烈的湖南人的愛國熱情,也說明了他對
政治工作的一般態度。在 1920 年 9 月 26 日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毛澤東寫道:
無論什麼事,有一種“理論”,沒有一種“運動”繼起,這種理論的目的,是不能實現出來
的。……我覺得實際的運動有兩種:一種是入於其中而為具體建設的運動,一種是立於外而為促
進的運動。
① 《毛澤東集》第 1 卷,第 69 頁。
② 《毛澤東集》第 1 卷,第 65 頁。
① 這些材料——毛澤東寫的四篇文章,及毛澤東和其他人聯名提出的召集憲法 會議的建議——已由安格
斯?麥克唐納在準備撰寫博士學位論文《農村革命 的城市根源》(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1974 年)
的過程中發現,這篇學 位論文也以同樣的標題以書籍的形式出版。麥克唐納把這些文章的中文全文 發表
在《法學研究》第 46 卷第 2 期(1972 年)第 99—107 頁,附有用日文寫 的評論;又用英文在《浪人》
(東京)第 14 期(1973 年 12 月)第 37—47 頁 和《中國季刊》第 68 期(1976 年 12 月)第 751—777 頁
論述這些文章。
他補充說,這兩種型別的運動都是,而且將繼續是重要的、必需的。同時,
他強調一個有效的運動必須源出於“民”。“如果現在的湖南自治運動能夠
成功地建立起來,但是其源不在‘民’中,而在‘民’外,那麼我敢說這樣
的運動是不會長久的。”②
至於說這些話的廣闊背景,毛澤東及其他起草 1920 年 10 月 7 日召開立
憲會議建議的執筆者,概括他們對全省和全國的政治發展之間的關係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