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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終南山間,豈非屈才了?幾次三番與父親和老主人提起闖蕩江湖的念頭,都被爹爹厲聲否決。我不知為何,心中大是不平,遂尋了一日,覷他們不當,偷偷溜了出去,這一出去,闖蕩了半個多月,結識了生死兄弟範遙,他是某個隱世門派地旁支傳人,功夫了得,我們不打不相識,倒是感情日深。只是這般逍遙了不到三天,我爹突然出現,要抓我回去,我自是死活不肯了,範遙兄弟性情剛烈,和我爹動起手來,三招兩式便被打得吐血昏厥,那時候當真是恨極了父親,被帶回古墓後,小主人安慰了我兩句,說什麼要我接替父親的地位云云。我想我父不過爾家一奴僕,接替他還不是個奴僕麼?最多替你們跑跑腿兒,蒐羅些江湖訊息之類,又有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楊逍呼一口氣,又道:“先生,我這話自不是說您,更無半分輕視。只是當時我如此想,現在便如何說,求實而已,可不敢有欺瞞,對於您和我父親,我更是全然沒有半分不敬之意。”
青書心道:“原來他把我當成了古墓主人的奴僕…而且,楊逍似乎並不知道古墓在外經營了這麼大的勢力。楊伯沒告訴他,汐晴她祖父、父親也都沒與他說麼?”心中如此想,口中卻淡淡道:“無妨,你繼續說下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 求助
密室裡昏昏暗暗,明明霍霍的燈光如豆,竟是頗有幾分悽迷之意。
楊逍神色專注,似乎在極力回憶某件事情,低沉著嗓音續道:“自被父親擒回古墓後,他便對我看管日嚴,時常拿些四書五經、三墳五典之類的書籍與我讀。這些所謂的聖賢著書立說,名揚千古,在世人看來自是大大的了不得,可我楊逍卻看之不起,什麼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全都***狗屁!”
青書斜眼看他,緩緩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楊逍冷笑道:“先生,父親為我所選的書,我都一一認真讀過,可都***自相矛盾,狗屁不通!為人當孝,這我是同意的,以孝事父母,尊父母之命,我都無二話。可他孃的三從四德,卻是個什麼意思?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嘖嘖,丈夫一死,就得服從兒子的安排,這是個什麼道理?如此類似者,數不勝數,何堪與讀!”
青書聽得這話,大是訝異,看了一眼楊逍,眼神中竟有尊重之色。
這些綱常道德,雖未必全都沒有道理,但卻拘囿人之思維,囚限人之念想,儒家所謂經典,皆盡如此。
中國曾有兩個文化上“百花齊放”的年代,一個是春秋戰國,百家爭鳴的盛況空前絕後,綻放出來的文明璀璨之極;而第二個時代,卻是宋代。但自漢以來。董仲舒獨尊儒術,這大宋朝地百花齊放,卻僅僅限於“儒”這一花園裡了。
而宋之後,綱常倫理。三從四德之類,都被嚴格承襲至今。
當年楊過本是叛逆之輩,向來藐視禮法,但他自幼也都讀過這些書。而其子更是一等一地愛書之人,將各種書籍收藏至古墓之中,天文地理星相醫卜無一不包,經史子集,也是一應俱全。
但聽楊逍續道:“我這般讀書練武,卻過得甚是難熬,古墓裡陰暗昏惑。不見天日。自是憋悶的緊。即便偶爾能出去兩次,也只在終南山境,父親緊緊盯著,又能有什麼好玩的?呵呵,先生,之前我只這樣想,現在唸及,卻是大大的錯了,只消心愛之人在身邊。在哪裡還不都一樣麼。”
“如此又過了兩年,我功夫了無寸進,小主人地九陰真經卻是練到高深境地了,我愈發不是他的敵手了。而這一年,古墓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青書心頭一動。便見楊逍神色愈發專注起來。續道:“這一年,老主人在寒玉床上行功。忽然寒氣大盛,而此刻,他正將內氣行至十二正經處,體內血氣澎湃,被這寒氣一激,登時血管破裂,七竅流血,過了不到兩天,便。。。。。。去世了。”
青書聽得楊汐晴祖父竟是如此死去,不由大是驚訝,他沉吟一會,張口嘆道:“寒玉床近些年來寒氣愈勝,卻是不知為何。”
楊逍苦笑道:“總之自那之後,我卻是再不敢在寒玉床上修煉內功了。古墓裡於是開始採辦喪事,小主人悲慟欲絕,父親也是垂淚不已,獨獨我覺得生老病死,人皆有之,老主人年過六十,已然不算夭折,又何須悲傷至此呢?所以,當時最清醒的,反而是我這個武功最低的人。”
青書暗道:“若我將你父親的死訊告知與你,卻不知你是如何反應。”
楊逍抬眼望了望幽暗昏惑的牆壁,嘆了一口氣,續道:“這個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去幫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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