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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轉身,映入眼簾的便是楊逍清癯的面龐。
青書想到殷梨亭這七年來閉關修劍。不理塵事。全為此人,心中微怒,才想著如何刁難此人一番,卻見楊逍滿臉堆笑,朗笑道:“谷先生憑欄啜飲,這份清雅,可是遠勝我等俗人了。楊逍在光明頂人緣不好,真正同他說得來的也就範遙一個,而青書於彭和尚有恩。五散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向來重義,只消他對明教無有惡意,自是牢牢同他綁在一起;而韋一笑對於楊逍不滿已久,只是礙於同門。禍起蕭牆的事。他還是不會做的,但若有人教訓教訓楊逍。他也樂得袖手看戲;至於殷天正,老爺子豪氣干雲,氣魄甚大,也不會將這區區小事放在心上;而五行旗這些個掌旗使,心中早為當年漢水畔自家殞命地兄弟鳴不平。是以青書若是刁難楊逍,至或於動起手來,只消不把楊逍打死或重傷,明教高手便只會對他有感激之情,而不是怨恨。
所以,青書若是難為楊逍,光明頂上諸人覺得青書高深莫測之餘,更不會阻止。
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青書見楊逍開口便是奉承話,當即淡淡道:“哪裡,讓楊左使見笑了。”
兩人客套兩句,但見楊逍目光閃爍一陣,便呵呵笑道:“先生這些年在終南山過得可好?”
青書聽得一怔,看著楊逍的目光漸漸怪異起來,開口道:“楊左使…你此話何意?”
楊逍好似十分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額上漸漸見汗,驀地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盯著青書面龐,一字一句的道:“先生…可否一見廬山真面目?”
青書微微怔忡,但聽楊逍又道:“主人身子可還好麼?”
聽得這句,青書目光一凝,寒聲道:“原來你是古墓的人。”心中好似也恍然了:“彈指神通,這傢伙是從古墓學到的彈指神通!”俄頃又想道:“不對,若雨不是說從未聽古墓人說過楊逍的名字麼?這是怎麼回事?嗯,他還不知道汐晴父親已然去世地訊息……無論如何,先問他一問再說!”
楊逍見他不答,反說出這樣一句話,身子一震,神色陡然間灰敗起來,喃喃道:“竟…竟都沒有提過麼…”踉蹌兩下,繼而躬身深深一揖,道:“別離三十年,方知故土情熱。打退此次圍攻,楊逍有意歸隱,重新託庇主人翼下,望先生代為引見,再造之德,楊逍終生不敢或忘。”
青書心中愈發驚訝,這訊息委實太過震撼,即便養氣功夫高如青書,也不由微微色變,好在面具在臉,倒也不虞讓楊逍看出他地心思。
便聽他沉吟道:“你如何識出我身份的?”
楊逍苦笑道:“老主人和我父親出墓的時候,都會在臉上蒙上這樣一張面具的。先生想來是近十年才入古墓的吧!自是沒見過我了。”
青書沉吟道:“楊逍,你先尋處隱僻地方,將你的來歷身世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告知於我。”
楊逍默默站直身軀,低眉順眼,渾然沒有一絲一毫睥睨天下的傲氣,便聽他道:“先生…真、真的沒人與您提到過我麼?”
青書端著茶杯,緩緩搖頭,楊逍身子又是一震,引著青書穿堂過室,而後開啟一間房室,在書櫃處旋了兩旋,俄頃便露出一間暗室。
兩人走進密室,楊逍點亮***,而後各自坐下。
但聽楊逍緩緩道:“先生,我楊逍自幼便在古墓長大,父親乃是服侍古墓主人地唯一一名奴僕。”
青書心頭一動,暗道:“原來汐晴她們常提到的楊伯,便是楊逍的父親!”
便聽楊逍續道:“先生,您應該見過他的吧?呵呵,說來我也委實太過不孝,三十四年來竟是從未回去看過他一眼,今年…他應該是八十有二了吧…”
青書見楊逍一臉緬懷神色,心中暗自鄙夷:“你只知道玩女人和奪教主,連父親過世了都不知道,如何有臉活在這天地之間!”
楊逍見青書不言不語,心中微微發虛,青書淡淡道:“你接著說。”楊逍續道:“我在古墓住了十八年,習文弄武,父親教我百家刀法,老主人也傳授我上乘玄門內功,十八般武藝,主人更時常與我切磋較藝,我自是遠不及他的了,往往二十招上便被打趴下。饒是如此,老主人也讚我說,年輕人能練到這個地步,在江湖上已經是極不容易地了。聽了這話,教我如何不沾沾自喜。”
“我知道古墓裡藏書之多,即便是少林藏經閣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可嘆我卻不知足啊,自以為身懷大才,卻被拘囿在這區區數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