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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舊精魂,此關***不關情,無奈情絲渺渺瀝,遺夢可尚擁繡?”這些日子隨著羅貫中這位大才子鍛鍊了這麼許久,出口成章,對青書來說,倒也不是難事。劉基聽得一笑道:“公子文才進步,可喜可賀。”他這人便就是這般,忍不住想奚落他人,韜光養晦固然深通,但一股傲氣卻是始終作梗。這話言外之意,即是青書以前文才不高,沒甚水準,換做其他人聽了,必是微有不渝,但青書深知劉伯溫性情,卻只是微微一笑,而後便忘諸九霄雲外了。
便聽青書續道:“劉先生,這兩首詩麼,便可分別印證六叔以前於現在的兩方心態。不是麼?他那一場舞劍乃是生息之舞,我為之震撼,苦思良久,似乎紀曉芙姑娘也沒在六叔面前出現過,怎地他就能大步灑然離開,不落窠臼?似乎到今天才明白,自己的心鎖,唯有自己能開。”
劉伯溫眉頭一鎖,好似還未明白青書之意。
青書笑道:“沈振鴻麼,我自然還得去找他,這人性格剛直,我若現身,指不定便會與我大戰一場,卻非我所願看到。故而我親自前去,留書一封,詳述始末。他若有意報仇,便自來找我,躲躲藏藏,也不算英雄!
第一百七十二章 … 蓮舟
江湖瀰瀰淺浪,人生幾度飛鴻。
彈指今昔,數來不知幾千年。
興衰成敗,榮辱勝負,好像都只是晃眼即過。
武當的崛起,也就在這數十年間。但這數十年,在新一代江湖英才的眼中,卻是極為漫長的,幾乎是漫長到無從追溯。
如果有人說到武當這兩個字,多數人腦中第一反應下意識掠過的,會是那位橫絕古今,傲視群倫的張真人,一身道袍,眉目慷慨,長長的白鬚,道骨仙風。
而第二個想到的,不是武當的掌門宋遠橋,卻是二俠俞蓮舟。
江湖瀰瀰淺浪之中,一舟孤帆亮起,氣定神閒,自橫江中。
俞蓮舟威望之隆,甚至在宋遠橋之上。
這位武當二俠,總是帶著一分高山雄嶺的沉穩,面上波瀾不驚,好像萬事萬物都不能打動他半分,但實際上呢,卻是冰山火種。
俞蓮舟獨自走在山間險道之上。一步,一步,寬厚的肩膀,淡漠的神情,以及步子與步子的節奏,都透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從容淡定。你甚至可以相信,即便是此刻天踏下來,這個男子都不會彎一下腰,低一下頭。
這是青書所沒有的,也是他所敬佩的。
若說父親是謙和儒雅的月下清竹,這位自小便敬重的二叔,則是深藏不露的一潭幽水。而這潭幽水,定然火熱火熱。
可以說,武當七俠之中,不娶妻不生子的俞蓮舟,對於兄弟骨肉的情誼,看得比誰都重,卻藏的比誰都深。
先是在紫霄宮中驚聞張三丰離開武當,再是憂心忡忡的聽到六弟離山。而後便是師兄弟齊下武當,分頭尋找。**
殷梨亭從沒將紀曉芙一事透露給諸位師兄弟聽,大家都不知他離山作甚,要去何處,是以莫聲谷北上。張松溪南下,俞蓮舟西來,張翠山東走,宋遠橋坐鎮武當。
武當泱泱大派,總是須有人坐鎮當中的。
俞蓮舟兩月來經襄樊,過蜀中,先至成都,再尋綿竹,在四川尋了二十餘日,卻無所得。便索性北上。可就在途中,他收到宋遠橋手書,說是光明頂驚現師尊仙蹤,化解殷六俞三恩怨,而正道諸人頹然而返。
言辭雖然簡短,卻讓俞蓮舟欣喜不已。
三弟失蹤七年,今日終是回家啦!
陡然卸下心頭千斤大石,俞蓮舟心頭一陣輕鬆,登時啟程東返。這次所擇路線不同,沿途小懲了幾個無賴混混。便經長安。而長安之東,古道之上,俞蓮舟眯著雙眼看了看險峻挺拔的華山,青峰隱隱,雲霧嫋嫋,他心道:“何妨拜謁華山掌門?”
自古華山一條路。這條路之險之陡之峭。可想而知。只是,在俞二俠足下,卻好像大道坦途一般,渾然不費絲毫力氣。
俞蓮舟一步一步,穩健浩然。看似極慢,但不過大半個時辰,便至蒼龍嶺處,華山派駐。
一個身著青衫地年輕弟子橫劍喝道:“何人擅闖華山派?”
俞蓮舟眉稜一動,看了一眼那年輕弟子,雙目低垂,拱手道:“武當俞二。特來拜謁鮮于掌門。”
武當二俠。威名赫赫。單隻“武當俞二”四字,便不知足以令多少江湖宵小聞之喪膽。逃之夭夭。
可那位華山弟子,卻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俞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