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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四人武功高明,其時天色,已然不早,換做一般武林人士,這時只怕是不敢冒險下山的。萬一一個失足,可就真是千古之恨了。
青書走在最後,他心中倒無過份仇視蒙古人的情愫,只是不斷在腦中回想與那灰衣人拆招時的情形。
“探勢”“單推勢”“撲勢”三勢合一的一掌被那灰衣人輕輕抬手擋住,而後便漫不經心一吐勁,將他震開,另一手疾探而出,破開蘇若雨“簫音渺渺”的虛招,一指將她點倒,而後又右手揮舞,五指連彈,如白蓮綻放,將楊汐晴攻招一一卸去,左手則平平一掌推來,青書避無可避,只得伸掌正面相抗。
那一招一式,都那麼的揮灑自若,抑且招法間渾無斧鑿痕跡,分明便看不出出身何派。間或一式“羅漢拳”,又雜著兩招“武當長拳”,而後轉為“通臂拳”,往往用的都是最最簡單樸實的招式,卻可教都能勉強堪稱一流高手的宋青書三人左支右拙,而後一舉擒之。這人的武功,分明已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境。
青書甩甩頭,苦笑一聲,心道:“若在這一年間,沒能貫通太極十三勢,或是純陽無極功不能大成,我是絲毫沒有勝算的。”
他雖知自家武學修為已然甚高,但顯然距那灰衣人仍有極大差距。他心中不止一次將那灰衣人與張三丰比較。想來想去,卻是茫然失措。皆因他與這兩人差距委實太大,若沒跨過那一道坎,打通生死玄關。是絕沒可能與他們相提並論的。
他又想道:“鮮于通這些天似乎並未與何人聯絡,明日便是第七天,他黃金從何而來?我倒要好生看看,這人是否和蒙人有關係。”
思前想後,從在武當山上第一次見這位華山掌門,他便覺得極不對勁,為何會慫恿崆峒來武當鬧事?如此作為,對明教固然有利,但……似乎不大可能。
而在黃鶴樓畔。鮮于通明顯失蹤不見,不在被圍困眾人之列,大傢伙都以為鮮于掌門是不顧同門生死逃命去了,心中都自鄙夷,事後華山派弟子也對他頗有微詞,但也就這般了之。青書此刻想來。卻是倍覺可疑。
這些日子鮮于通陪伴青書和羅貫中游覽山水,曾悄悄說出“朝廷非不愛子民,時眾口難調,百官不一,乃至各地藩屬,暴者恆暴,清者猶清。”一句。其時,恨蒙人入骨的羅貫中,正在十餘丈外,興致頗高的一路攀登。
挑起六大派與明教的爭端。顯然這位“神機軍師”功勞不小。宋青書從來都以為是朝廷派人助成昆暗中作怪,但事實證明,鮮于掌門地功勞,比在少林韜光養晦從不吭聲的圓真大師,要大的多了。
好像忽然明白了原著裡明教和六大派之爭起因,成昆不過是少林的一個圓字輩弟子,比各派掌門都矮了一輩。就算在汝陽王地幫助下同時製造幾樁冤案。而後花言巧語勸得空聞同意,那其餘五派怎麼辦?
但……如果將朝廷委派的這個挑撥離間的人假設為鮮于通呢?華山掌門之尊。神機軍師之名,說起話來,有份量多了吧?
這樣一想,似乎神機軍師鮮于掌門,還真是極有可能是大元朝的間諜。
只是這人既然被冠以“神機軍師”之名,顯然計謀深遠,要他說出當年惡行或許可仿照原著中張無忌所為,但至於隱藏身份麼,還須慢慢套來。
是以青書適才故意在鮮于通耳邊低聲傳音,看他有何反應。但鮮于掌門顯然養氣功夫極好,表面看來,是極難觀察出來的。
“嘿嘿,咱們便耗下去,今晚我繼續盯著你,看看你如何變出一大堆黃金。”青書拋開灰衣人不想,明日便是最後期限,細細思之,便決定繼續守這一夜。
兩炷香的時光,這四人便從蓮花峰上下來,回到華山派中,寒暄兩句,便都自回房不提。
青書的房間是在西院最裡邊的一間,與羅貫中房間相隔甚遠,他在房中呆到約莫三更時分,悄悄推開後窗,躍上屋頂,月光皎潔,仿似在他身上鋪了薄薄一層銀紗。
望著漆黑一片的各處房間,聽著平穩有序地呼吸之聲,青書悄然疾行,不多時便望見遠處一間房內,仍是***通明。
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幾下縱躍,便至房前三丈外。
伏身躍到窗前,伸手輕輕點破窗戶紙,湊眼過去,但見鮮于通坐在檀木書桌之前,滿臉笑意,地上一個大箱子敞開,黃燦燦的一片,極是耀眼。
青書一驚:“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山的?”
卻聽一個微顯蒼老的聲音響起:“先生一切安好,王爺也就放心了。”青書心道:“王爺?我所料果然不錯。”伸手將那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