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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山嘆道:“六弟原先練功雖然刻苦。卻最是貪玩,如今清心寡慾的好似個道士。紀姑娘或許亡在戰陣之中,或許被人擄去,總之七年來也是音訊全無。唉,六弟又什麼都不肯說。我真擔心……”
“五哥。你什麼都擔心,這一顆心又怎麼分得過來。別讓自己活得太累,咱們管好自家的事就行,好麼?”殷素素見他神色憂慮,柔聲勸道。
張翠山深深長出口氣,道:“哪兒能呢,我七兄弟自小便一起練武,如今三哥失蹤,六弟寡言,大師哥獨生愛子又生死未卜。唉,你教我如何能夠安
殷素素聽得“三哥”二字,身子陡然一震,眼眸中深深的愧疚神色再也無法掩飾。
夫妻二人相對半晌,俱是無言。
驀地竹清葉在房門外恭恭敬敬地道:“師傅,明月有事求見。”
張翠山推開房門,見小道士明月對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然後方道:“大老爺請諸位老爺申時在紫霄宮一會,有事相商。”
明月輩份底下,張翠山原是他的師叔祖,但這般叫把人都給叫老了,宋遠橋索性就令他呼武當諸俠為老爺。
張翠山感覺頗為奇怪,但還是點頭道:“明月,你跟大師哥說我一定到。嗯,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明月搖頭道:“弟子不知。”
張翠山笑道:“罷了,你下去吧。”
竹清葉和明月當即告退。
張翠山對殷素素笑道:“素素,就快申時了。你隨我一道去麼?”
殷素素道:“五哥,你自個兒去吧。我就不去了,嗯,記得早點回來。”
張翠山見愛妻神色頗是倦怠,心中憐惜,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點了點頭,便往外走去。
紫霄宮中香菸嫋嫋,門外青石道上,兩側夾列松柏,莫聲谷腰挎長劍,大步走進宮中,但見宋遠橋低低捧著青花瓷杯,啜了一口清茶。身旁俞蓮舟也是端坐在席。
莫聲谷笑道:“大師哥,不知有何要事。竟把小弟從關中給叫了出來?”見俞蓮舟閉目養神,抱拳道:“小弟見過二師哥。”俞蓮舟含笑點頭。
此時的宋遠橋頗有出塵之態,七年前他人近中年,原本腰身微胖,這時候卻是又瘦了下來。莫聲谷看著大師兄鬢間白髮,心中一酸,暗罵道:“青書你個小兔崽子,要是還活著就快回來!看把你爹孃折騰成什麼樣了!”
宋遠橋將茶杯放置一旁,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莫聲谷。神色古井不波,淡淡道:“你且先看,人齊了再說正事。”
莫聲谷見師兄神色始終淡淡。暗歎一聲,取過書信,一眼掃過之後,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他大聲道:“華山派此信是何居心?虧他們還有臉說這個?”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入:“是何等事,竟讓咱們的莫七俠這等激憤?”莫聲谷回頭一望。道:“六哥,你看看這封信。”
殷梨亭面帶笑意,先是對著宋遠橋一拜,恭敬道:“見過大師哥。”宋遠橋遙遙還禮。又對著俞蓮舟抱拳道:“二師哥。你好。”俞蓮舟含笑點了點頭。又閉上眼睛。
七年來武當七俠練拳地練拳,練劍的練劍,閉關的閉關,行走江湖地行走江湖,失蹤地失蹤,各自之間聯絡反而少了,殷梨亭、莫聲谷長年在武當閉關,張松溪則是久不見其蹤影,而宋遠橋、俞蓮舟、張翠山卻是偶爾遊歷江湖。
但殷梨亭這七年來極少發笑。即便年關的時候也是冷著臉,今日嘴角掛笑,已是極為難得了,宋遠橋等三人對視一眼,都是各自一笑。
殷梨亭從莫聲谷處伸手接過那封書信。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時。臉上的那一抹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他遲疑道:“少林、峨嵋如何?”
宋遠橋淡淡道:“我也不知。四弟、五弟應該快到了。我們等他們到齊再說。”
張翠山大步走進來,招呼過四位師兄弟後。從殷梨亭手中接過信函,看了兩眼,臉色極為難看。
他正欲開口說話,驀見灰影一閃,一個戴斗笠之人快捷無倫的闖入紫霄宮中,伸手便向張翠山手中書信抓去。
張翠山大是凜然,來人身法之快絕對乃是江湖第一流地水準,這一抓更是凌厲絕倫,他當即喝道:“何人敢來武當山撒野?”手腕一翻,一式“小擒拿手”,反拿那人手腕。
便聽得來人“嘿”地一聲冷笑,雙手一錯,倏忽圓轉,輕輕巧巧將張翠山招式卸去,張翠山一怔,脫口而出:“太極拳!”
秉沖虛之機,乘天地之正,浩然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