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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連連皺眉,這朱九真不過略通“一陽指”皮毛,便強運內力於指上,只怕於手臂上諸處穴道均有損傷。再看向武青嬰,卻見她身法忽地一變,腳踩奇步,衣帶飄飄,倒也頗為好看,手指輕拂,也是用的一套指法,只是多有滯澀,也不大純熟。衛璧又道:“表妹,師妹這套是‘蘭花拂穴手’,你小心些。”兩人比鬥間目光卻始終不離衛璧白觀二人,聽得衛璧這般說,朱九真眉開眼笑,武青嬰冷哼一聲,招式加急,倒也曼妙可觀。
青書在遠處看得大是搖頭,暗道這兩人功夫比之六大派普通三代弟子都多有不如,這衛璧只怕好不到哪裡去。心中忍不住喟然長嘆:“大理段氏、桃花島傳下的功夫何等博大精深,他們不知刻苦鑽研,發揚光大,卻用此等神功來爭風吃醋,無怪乎如今武學衰微,愈發沒落了。”
朱九真驀地嬌喝一聲,指尖一凝,迅捷無倫的往武青嬰腰間點去,這“一陽指”精微奧妙,認穴之準,天下無雙,縱然朱九真初學,也不可小覷,武青嬰躲閃不及,被一指點中笑腰穴,登時捧腹哈哈大笑,怎麼也止不住。
朱九真一招得勝,嘻嘻笑道:“表哥,白公子,這一手‘一陽指’功夫還過得去吧?”白觀換了身裝束後恍若濁世佳公子,朱九真向來以貌取人,見此俊秀人物,也是心中一喜,之前的種種不快都給拋去,是以得勝之後,表哥之後加了一個白公子。
白觀聽得武青嬰嬌笑不斷,直把眼淚給笑了出來,氣息也漸漸不順,頗為擔心這姑娘會不會笑岔了氣,正欲上前助她解穴,但聽得朱九真一問,當真是什麼事都拋向九霄雲外了,他由衷讚道:“朱姑娘招式精奇,指定乾坤,的確大家子弟,不同凡響。”衛璧卻急急跑到武青嬰身旁,將她扶起,運力欲解開她穴道,連試幾次,卻始終解不開,他師兄妹之間觸碰身體,倒也是事急從權。此刻毫無辦法,不由的開口央求道:“表妹,幫師妹解了穴道吧!”
朱九真看了看衛璧,見他一臉惶急,又看了看白觀,嘻嘻一笑道:“表哥也曾學過這‘一陽指’,便幫青嬰妹妹解了穴嘛!”衛璧強笑道:“我學得哪有師妹精深……”朱九真將臉別過,自顧與白觀聊天,不去理他,衛璧一時間極為尷尬。
白觀這一刻只覺快活無比,任他何等聲音何等事物都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衛璧正手足無措間,卻聽得一個聲音緩緩道:“我為她解穴吧!”大袖一拂,柔柔一股勁力湧出,透體而入,武青嬰登時止住笑聲,拭去臉上淚痕,抬頭見宋青書衣冠瀟灑,面目俊逸,完全不同於初見之時那般風塵滿面,不由的臉色一紅,低聲道:“多謝宋公子。”
第十三章 … 青翼(中)
衛璧見青書舉重若輕,袍袖一拂間便解開武青嬰穴道,心中大是驚駭:“這人武功好高。”但高在何處,卻一點也說不上來。又見青書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鬢若刀裁,衣冠瀟灑,風度翩翩,儒雅非常,宛然魏晉狂生,直似瀟湘才子;有生以來竟第一次不由的自慚形穢。
卻聽青書道:“武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武青嬰一雙妙目定定盯著青書,好一會方才挪開,嬌怯怯的道:“宋公子武學深湛,真是人中龍鳳呢。”青書對她目光處之泰然,淡淡道:“姑娘過譽了,這幾下把式還入不了方家法眼。”
衛璧見師妹目光一下子便被青書吸引過去,一時間也不由心底發酸,醋意橫生,再看向朱九真,卻見朱九真惱怒的瞪了青書一眼後,看也不看他,便又同白觀聊的十分歡恰。
十三四歲的少女正是心性多變的時候,但凡少女皆愛幻想,腦中出現的,都是那些偏偏濁世佳公子,倚長劍縱橫江湖,意興飛揚,傲視群倫的場景。而當一日夢中的佳公子驟然出現在眼前之時,那份迷戀崇拜之情,溢於言表也就不足為奇了。
青書一手功夫幾乎震懾住了朱家所有人,家僕同朱長齡描述這場景時,朱長齡幾乎是立馬便決定拉攏二人。而之前青書又曾自稱比武輸給白觀,朱九真自然信以為真,以為白觀武學修為極高,只是看她美貌方才沒下重手,心中已是頗覺異樣,待得白觀梳洗過後,衣冠楚楚的走到她面前後,她竟是突然忍不住想在他面前顯示自家功夫,於是便有了適才兩女看似毫無緣由的比武。
武青嬰和青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獨剩衛璧一人尷尬的站在旁邊,似乎很不習慣這般被冷落,衛璧極為惱怒,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兩女卻不理他,幾人走在一處,尋了一處涼亭坐下,和著微風朗日,談天說地起來。白觀更是一展辯才,十餘年養氣修儒的功夫顯現出來,端的遠見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