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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衣處取出白絹,長長撥出一口氣,唏噓道:“還好這張白絹還在,否則又是一場大亂,這樣也好,將來已備不時之需。”深吸一口氣,左肺一陣疼痛,自嘲一笑道:“傷還沒好,就想著縱橫江湖,哈哈,宋青書啊宋青書,你野心還真不小!”說到這裡,又不自禁想道:“白觀說過不外傳我殺朱、武二人之事,但我盛怒之下,百餘人無一活口,便連武青嬰也被滅口。呵呵,我這樣作為,他想必會洩露出去吧!”長長吐出口氣,又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口中喃喃道:“傳出去便傳出去,我宋青書的確是殺了他們二人,也有交好明教之意。你不信我,莫非我還求你做我兄弟不成?”嘴角微微冷笑。
想到重入江湖之後,定是另一番風波,江湖上勢必盛傳武當宋青書殺人如草芥,結交明教魔頭了。一時間只覺極是煩躁:“我把實情說出,爹和太師傅會相信我麼?爹爹端方君子,定會…定會…”定會什麼,卻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嘆一口氣,轉身回到山洞,見洞中空空闊闊,食水果酒一應俱全,心裡不由苦笑道:“原本想讓韋一笑一路護送五師叔等人回山,我和俞二叔還有他三人聯手,當可敗那玄冥二老之一,搶回無忌,此刻他救我一命,早已還清,我只能勉力一試了。
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多想,當即凝神靜心,用起功來。
“純陽無極功”乃是武當派一等一的內功,較那“武當九陽功”還要高上一籌。只有張三丰和他七名弟子修煉此功,三代弟子之中,只有青書一人,得張三丰親自傳授“純陽無極”的奧妙。此功顧名思義,一在“純”而一在“陽”,溫溫潤潤,綿綿不絕,將諸大陽脈生出的陽氣匯在膻中氣海,而後一路導引而下,積在丹田,久而久之,自成“氤氳紫氣”,精純淬鍊之處,是天下任何一門內功都難以匹敵的,是以原書之中,光明頂之上,張松溪同殷天正比拼內力,便險些鬥了個不分勝負,要知殷天正內功修為比張松溪要深厚了二十年,但比鬥起來,優勢卻只有“厚”,而無“純”。
此刻青書運使“純陽無極功”,真氣在經脈中緩緩輪轉淬鍊,竟是又精純了一兩分,經過左胸肺葉之處時,竟是暖烘烘的極為舒服。他微微一笑,緩緩運內力化開藥力,傷口處冰涼冰涼的,而心房卻是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內力行經處,皆是一片寧和,他緩緩收束張中和韋一笑散落在他經脈中遺下的真氣,歸於一處,淬鍊之後,又歸於丹田。搬運一個周天之後,但覺神清氣爽,彷彿傷口也未有如何疼痛,又繼續用功下去,幾個周天下來,遍體陽和通透,神明清澈,正是“餓虎跳澗”“龍入大海”之後,逍遙無待,肆意馳騁。
“純陽無極功”本就道家煉氣法門,和他此刻心境一和,竟是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妙用來,尋常種種滯澀之處也暢通無礙,端的是無極無涯,生乎待我。
這般打坐到天明,方才緩緩收功,這一下竟將韋一笑和張中兩道真氣完全煉化,內力修為雖未恢復,但也省去一月之功。他微微一笑,察看傷口,便見創口之處,已然結痂,料來不出十日,傷勢定愈。
他心境一變,彷彿天地間萬事萬物都變得生機勃勃:春花爛漫,陽光柔和。鳥語啾然,泉水流瀉,溶溶洩洩,映出白雲悠悠。一草一木,流泉靜石,均是安寧祥和,自己身處其間,頓覺和諧無比。
青書一轉身,又轉入一叢密林之中,枯枝敗葉一地,春日的生機似乎尚未普照到此處,但他卻覺得,即便這死氣沉沉的陰森老林,也突然有了無窮意趣。他似乎是聽見了蝙蝠捕獵時的叫聲;而枯死的老木正在長出細小的嫩芽,蘊藉生意。
他哈哈一笑,大聲道:“重生!這才是重生!我便以天地為棋局,和老天爺你對弈一局!”將身數縱,上到峰頂,運使輕功之時,微有滯澀,卻無關緊要。峽中長風西來,激得他衣發颯颯作響。青書驀地向著東方,劃然長嘯,嘯聲逆風遠送,引得群山迴響,經久不絕,崑崙山處,但凡高手都是聽得,心中俱是一凜,俱是猜測此人為誰,卻始終不得其果。不遠處的楊逍聞得嘯聲,也是大為心驚,抬眼望去,便見月光之下,朦朦朧朧看不大清,只見流嵐峰上一襲青影傲然挺立,不由暗自驚道:“老蝙蝠?他內力進益好快!”當即又轉回洞內用功。
這般幾日,青書仰觀天地明晦,日月升落,俯視山川河脈,草木叢林,隱隱然覺得這天地,這萬物,本來就是一個圓,且不論那“輪迴”是否存在,也不論那“天命”是否暗中操縱著一切,四季輪轉,陰陽交泰之中,卻的的確確存在著那輪看不到摸不著的“圓”。他猛然間明白了張三丰所謂的“太極”二字,歸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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