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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各族人民書》、《毛澤東主席治喪委員會名單》和《中共中央、人大常委會、國務院、中央軍委公告》。
下午4點整,正在忙著搭建地震棚的中國人都收聽到了這則播報——搭建地震棚已是一項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政治任務。下午4點06分路透社播報、4點07分是美聯社、4點09分合眾社、4點15分法新社。
毛澤東主席的追悼大會在9月18日下午3時舉行,透過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向全世界播發。
20多天後的10月初,北京和上海的民間,悄悄地傳遞著一句“千萬不要往外再傳”的話,“四人幫”這個詞很快地在人群中嗡嗡地傳開。甚至在上海還有人在匆匆忙忙間糾集起一支隊伍想去北京支援他們的首領王洪文。這場風波被迅速平息,事實上,10月6日,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4人被通知開會,隨後被一一逮捕,史稱“一舉粉碎”——結束了長達10年的“文化大革命”。
韓偉與他天津歌舞劇院的同事們激動地上街歡慶遊行,這在1976年10月的中國是最為常見的狂歡儀式。遊行歸來,大家驚喜歡地發現食堂已經為同志們準備好了飯菜和酒。韓偉一改滴酒不沾的習慣,飲酒賦詩。同事們聽了馬上要他編成歌詞。這份歌詞被寄到在北京探親的施光南家裡,幾天後譜曲完成,施光南這首《祝酒歌》寄給了男高音歌唱家李光羲。
李光羲把慶祝勝利的頌歌唱得登峰造極,在《祝酒歌》中,華麗的裝飾音歌唱的是“十月裡,響春雷,八億神州舉金盃”,事實的確如此,當時的八億神州人民全部認同這年10月裡的炸雷是一聲“春雷”。
這一年是共和國成立26年後的一個拐點,由山呼海嘯開始,以大地歡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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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77級”的中國
曙 光
萬物蟄伏著的初春,萬物待醒時的黎明,有清冷的寒意和透徹的暗夜;是清冷不是冰涼,是透徹不是濃黑,都只因為海平面上曙光已現;當陽光穿過清晨的霧霾,光明喚醒了萬物,當陽光普照廣闊的大地,溫暖歸於了春天。
1977,“77級”的中國
2008年3月17日,年僅53歲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李克強當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副總理,而在此之前的幾天裡,他所在的遼寧省代表團門口一度擠滿了記者。這位共和國的副總理於1977年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當時他是安徽省定遠縣的一名知青。
1977年8月21日清晨,從北京長安街路過的人們都聽到了沿途的高音喇叭裡的頭條新聞:恢復高考。入秋後,26歲的北京起重機廠鉚焊工劉源在自已永安裡住地不遠處,找到一個郵箱,把一個信封上貼有4分錢郵票的信,投給了“中共中央鄧小平副主席”。信中,他稱收信人為“小平叔叔”並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劉少奇的兒子,當過兵下過鄉又進工廠,“聽說您恢復工作抓高考,大家都很振奮。我想考大學,現在廠子裡不讓考,如果因為我父母的原因、我的出身不讓我考,我很不服氣”。
10天之後,一封帶著處理意見的回函解決了他和另外9名工友高考報名的問題。在高考前一週,北京起重機廠這些青工拿到了1977年北京市高考考場的最後10個考號。
一封信爭取來報名資格。政審表上父親“劉少奇”、母親“王光美”、本人成份從學生到工農兵佔全了,其餘各欄如籍貫、政治面貌、社會關係等,一律是“眾所周知”。這4個字看上去有些情緒,卻是事實。10年“文革”,中國人沒有不知道這個家庭的。
劉源1978年初收到了“北京師範學院”錄取通知時,中國有萬年齡大大小小、已經娶嫁生子的中青年人,也交上了好的###,進大學讀書。他們是從1966年至1978年13屆積累下的570萬中國學生中的幸運兒(為了多出人才、快出人才,恢復高考時,國家允許78屆優秀生報考)。
一個非官方的統計表明,當年參加初試人數為1 200萬,這個數字與老三屆人數相差不多,570萬隻是最後步入高考考場的數字。這570萬人後來有一個大號,叫“77級”。在2007年紀念恢復高考30週年時,有人統計過,從1977年至2007年間,高考為國家選材3 600多萬人。高考改變了“77級”的命運,也改變了國家的命運。
1978年3月初,“劉源”們入學報到,在經歷了上山下鄉後他們看到了雪白的起跑線。
1977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