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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嚴重的危機,“整個1864年的夏天,俾斯麥都在為普丹戰爭所導致的流動資金緊張而煩惱”。這場戰爭總共開銷2250萬泰勒,歷年財政盈餘530萬泰勒和普魯士政府融來的資金1700萬泰勒已經消耗殆盡。
透過戰爭,俾斯麥終於認識到金錢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關鍵時刻,政治家往往被迫對銀行家進行重大妥協。普丹戰爭的爆發時間大約與美國南北戰爭相當,在對戰爭和林肯被刺的評論中,俾斯麥曾說:“毫無疑問,把美國分裂成南北兩個實力較弱的聯邦是內戰爆發前早就由歐洲的金融強權定好了的。”“他(林肯)從國會那裡得到授權透過向人民出售國債來進行借債,這樣政府和國家就從外國金融家的圈套中跳了出來。當他們(國際銀行家)明白過來美國將逃出他們的掌握時,林肯的死期就不遠了。林肯的死是基督徒世界的重大損失。美國可能沒人能夠沿著他偉大的足跡前行,而銀行家們將會重新掌握那些富有的人。我擔心外國銀行家以他們高超和殘酷的手腕會最終得到美國的富饒,然後用它來系統地腐蝕現代文明。”
俾斯麥的話應該是有感而發的。
普丹戰爭是俾斯麥的第一個重大勝利,達到了一石多鳥的效果。一是利用對手奧地利達成自己的戰略目標,二是離間了奧地利與盟友的關係,三是壓制了國內自由派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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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自由派:德國統一道路上的障礙
1815年,拿破崙戰爭結束。神聖羅馬帝國崩潰後,眾多德意志邦國成立了組織鬆散的德意志邦聯,奧地利成為德意志邦聯的領袖。隨著拿破崙光輝的逝去,法國在德意志的影響力減弱,民族主義興起,德意志統一運動日益壯大。1848年歐洲革命以來,德意志的統一形成兩種思路:建立大德意志帝國,囊括所有日耳曼地區,其中包括奧地利這個多民族帝國;以普魯士為核心,建立一個排除奧地利的小德意志。俾斯麥出於現實考慮,走的是小德意志路線。
普丹戰爭結束之後,奧地利成為阻擋俾斯麥統一德國雄心的主要障礙。為達成這一戰略目的,俾斯麥仍然採取了用對外戰爭凝聚國內共識,迫使議會讓權,鞏固自己在普魯士內部地位的策略。所謂上兵伐交,在外交方面,俾斯麥看中了義大利反抗奧地利統治的機遇,建立與義大利的戰略同盟。同時借薩爾地區煤礦的重大利益誘惑法國,使拿破崙三世保持中立。俾斯麥還利用俄奧在巴爾幹半島的爭端,爭取俄國的理解。最後是英國的態度,英國對歐洲大陸勢力均衡變化的潛在趨勢缺乏敏感,雖然英國不願看到普魯士統一德意志,但從形勢上看奧地利似乎勝算更大,更何況拿破崙時代所造成的遏制法國的思維慣性仍在,俾斯麥認為英國對普奧戰爭雖不會滿意,但也不至於激烈反對。經過俾斯麥的運作,到1864年的夏天,普魯士的朋友比奧地利多,敵人則比奧地利少。
此時,最讓俾斯麥憂心的還是錢的問題。
普丹戰爭已經使普魯士財力大傷,多年的財政盈餘隨著戰火灰飛煙滅,戰爭對於財富的驚人吞噬能力讓俾斯麥有了最直接的感受。
戰爭,實際上打的是錢糧!
從1864年到1866年,俾斯麥在拼命做兩件事情:盡最大努力為普魯士搞到每一分錢用於戰爭準備,同時竭盡全力阻止奧地利在歐洲金融市場籌到戰爭經費。俾斯麥的戰略是在金融方面將對手逼上絕境,在戰爭威脅之下,拖垮奧地利的國力。奧地利的財政情況的確比普魯士更糟,常年疲於*巴爾幹和其他地區的民族主義騷亂,使之早已財源枯竭,瀕臨破產。雙方誰也不願意公開表現金融窘境,都在幕後秘密籌措資金,準備大打出手。
最讓俾斯麥抓狂的還是議會同以往一樣全部否決了他的所有預算,並宣佈政府未經議會批准無權動用國庫資金,否則就是違憲,政府部長要對此負全部責任。俾斯麥當天就發表了措辭強烈的回應,他將議會反對派定性為阻撓國王的外交政策,客觀上起到了通敵效果的“賣國賊”。其實,俾斯麥深知議會自由派中很多人對普丹戰爭中普魯士大獲全勝骨子裡是歡欣鼓舞的,他的叛國指控就是有意去刺傷這些人的自尊,從而促使他們改弦更張。議會自由派中的狂熱分子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攻擊俾斯麥在欺騙議會和國王。俾斯麥聞訊大怒,立刻向對方提出決鬥要求。整個柏林政界為之震動,要知道決鬥是勇敢和魯莽的混合體,一旦決鬥開始,絕無退縮和勸架的可能,雙方非死即傷的機率極高。堂堂普魯士首相若死於決鬥場,整個歐洲的局勢都會發生突變。偏偏這個俾斯麥天性暴躁,早在大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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