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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此停留。山洞十分乾燥。洞頂滴水皆無。但這裡並不是安全的地方。有人發現六個人頭的顱骨,排成一列,放在一塊石板上。我檢查了一下,認為這些人最多才死了一兩年。其中一個顱殼的顳骨鱗部已經粉碎。另一個顱殼的頂骨上,有一個邊緣不整的小洞。引起我注意的是:每個顱殼都有一付漂亮的牙齒,沒有一隻壞牙。這些屍骨在昏暗的山洞裡顯得白森森的。它們雖然默默無言,但卻具有很大的說服力,使我們不由得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它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呢?
時間剛過中午,那支探險的隊伍就回來了。他們衣服破碎,疲乏不堪。四肢佈滿傷痕。在銅壺裡,他們裝了六夸脫水;在葫蘆裡裝了三個多夸脫。這是在岩石之間的洞穴裡找到的。可是他們找不到溪流山泉,也不見一個人影。這幾個人跋涉了兩英里,全都是不毛之地,沒有人在此居住,也不可能在此居住。大家全都認為這是一座無人島。於是我們動身回船。看來,這裡並不能改善我們的處境。
回到船上以後,我們就開始吃飯。這是我們離開“本特”號以來的第一頓飯。每人有一小片面包,一小塊美味的豬肉和一杯水。這頓飯吃得很快。剛剛吃完,我們就收起小錨,劃出海灣。
“我們一定要設法轉到迎風的一邊去,”布萊說道,“我想在那裡一定能找到水。納爾遜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可能,”納爾遜回答說。“我們昨天往這海島划來的時候,看到島上的植物在迎風的一邊要青翠得多。”
這時的風向是東南東。一離開這個避風的海灣。風力就增強起來,波濤洶湧。由於右舷搶風行駛。小艇時時被陣風颳得傾側過來,海水嘩嘩地流進左舷舷檣,大家拼命用桶舀水。我們這艘小艇的船頭,又垂直又平闊,再加上小艇吃水過深,所以在每次浪頭打來時,船頭都埋進水中,濺起大片浪花。布萊先生也著了急。
“準備改變航向!”他大聲叫道,緊接著又喊了一聲:“竭力駛靠下風!”
小艇朝著波濤衝去。這時,揚帆索已經鬆脫,桅上的斜杆都轉到桅杆右舷側。當我們換到左舷搶風行駛時,兩面四角帆兇猛地拍動起來。
在這關鍵時刻,布萊看到危險臨頭,就大聲咆哮道:“會游泳的立刻跳進海去!”
跳進這樣兇暴的大海,前途並不美妙。但有一半人立即跳了下去。我們的小艇實在負載過重,因而不能立即服從船舵的指揮。雖然前帆已經逆轉,這條小艇還是很慢地才掉轉頭來。這時馬上就落入浪谷。我深信:若是我們不立即服從布萊的命令的話,這條小船必將覆沒無疑。
由於上帝的仁慈和艦長的航海技術,船帆還沒有張滿,小艇就掉轉了頭。跳進水裡的人,一個個爬上船來。於是我們鼓滿風帆,駛回那避風的地方。
但是我們沒有在海灣那裡停留下來,而是繼續向前,航行了幾英里,發現一片椰子樹,矗立在懸崖上。大家全都十分高興。但那懸崖實在太高,很難攀登;這裡的拍岸浪又十分湍急,不易登岸。年輕的廷克勒和托馬斯·霍爾卻躍躍欲試,布萊也就同意了。我們划著小艇,提心吊膽地儘量往岩石邊靠近。這兩個人脫去衣裳,跳下海去。他們身上都繫著一根繩索,如果萬一失手出事,我們還可以把他們拽回來。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擔心。他們在水中來去自如。就跟那些印第安人差不多。一陣浪花白沫劈頭蓋腦地把他們淹沒,但轉眼間,他們已脫離危險,攀上岩石。時間還不到一小時,他們就回到岸邊,摘來了大約二十個椰子,並用那繩子系成一串。我們把他們拽到船上來。
我們沿著海岸又劃了一陣。可是直到下午三四點鐘,還找不到避風的地方,也見不著有水的任何跡象。布萊艦長覺得最好還是回到原先那個海灣裡去過夜。天黑後一個小時,我們才拋下了錨。現在每個人都飢腸轆轆了。布萊艦長分給每人一個椰子。那椰仁和涼涼的液汁很受大家的歡迎,但要說是一頓令人滿意的晚餐,那還根本談不上。
翌日早晨,我們又做了一次嘗試,想把船繞到島嶼迎風的一邊去。天氣十分晴朗,但風力絲毫未減。我們剛剛駛出海灣,就趕緊要從船裡舀水了。這第三次失敗的教訓,終於使我們明白:在這波濤洶湧的海洋中,要用我們這條吃水極深的小艇逆風逆流而上,那是毫無指望的事。說真的,有現在這個避風港,我們還應感恩不盡哩。我們無計可施,只好退回海灣。
由於我們的食物和淡水少得可憐,布萊決定把它儲存起來,不去動用。儘管昨天一無所獲,而且今後在這邊找到漿果淡水的希望也不大,我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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