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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柔弱的白蓮華,實際上無比剛強,而且她的個性和想法,似乎從來都不曾因為旁人的勸解而有過絲毫的動搖。璇真知道,這個棘手的問題,並不是光靠她們一廂情願就能解決的。想起當時白氏那種種舉動,璇真忍不住想:
“以大嫂的為人,要她改變,簡直是難於登天。但是就像娘所說的那樣,要是她再繼續如此只會講道理規矩,卻不會偶爾講講人情,惹事確實有可能是遲早的事情啊……”
第七回 濯纓湖大風波(3)
其實不只是璇真而已,在王府之中——尤其是世子府那兒——下人們的心裡,對於這位強硬的世子妃娘娘,心裡都頗為敬畏。漸漸地,世子妃娘娘在他們心目中的模樣,不再只是那個姿容出眾的女子,而是一個臉上只寫著“法紀規矩”的主人。這一點,從那些宮女太監們的態度和私底下的言語裡,就可見一斑了。
雖然對於兒子和兒媳之間的矛盾也略有耳聞,但如今的德王並沒有心思管這些家務事。因為他的眼光,仍然關注在王府擴建的工程上。由於西門外收購地塊民舍遲遲沒有進展,所以王府內庭西側的擴建也自然得暫且停下。
不管德王府開出的價錢有多高,那毛家就是不肯出售自己的房子。而且,由於他家的鼓動和榜樣作用,有好幾戶原本已經與王府談妥了的人家,如今也改口不肯賣了。這讓德王府不僅處境尷尬,更是焦急不已。甚至連濟南城中也傳開了這事,有的好事之徒甚至作了歌謠,諷刺王府,一時只傳唱得城中四處都是這些小調,讓王府的聲譽自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德王在得知毛家誓死不肯出售房舍後,整日煩惱,但不管是他和其他王府官吏,都苦於沒有好辦法。由於毛家的住宅正好位於王府計劃擴建地塊的正中央,根本避無可避;如果不買下毛家房子,王府就根本不可能擴建內庭西苑。
“銀錢尚是小事,你們多派些人,好生勸勸那毛家兄弟。只要他們點頭允了此事,那咱府裡再替他們在城裡尋一處寬大的房舍,金銀賞賜,更不在話下。早日辦成了此事,我心方能安吶。”
王爺都這樣說了,底下負責此事的王府官員們自然更加賣力。可是不管他們如何勸說,如何許諾好價錢(德王府的人甚至都把一箱箱的銀子抬到毛家去了),那毛家兩兄弟就是不肯答應下來。毛家的老大甚至對來者揚言說:
“俺家窮雖窮,但還不至於窮到把祖上的房子賣與他人。若想要俺們這房子,除非等俺一家老小通通死絕!你們趁早打消這念頭,不然我眼睛裡認得你是德王府的官兒,胳臂上的拳頭卻不認得!”
那上門去勸說的王府官員,從低到高,職位等級雖不同,但得到的結果都大同小異:幾乎每個都是被毛家人罵出門來的。有的府中官吏甚至還抱怨:
“偏生要買他家的地,偏生又撞上這麼些刺兒頭!一家子都是隻要祖宅不要錢的,咱們能拿他們怎麼辦!”
埋怨歸埋怨,但到了王爺跟前,誰也不敢提起毛家的那些答覆,只是含糊地向德王略說了幾句“毛家不從”之類的回答。從底下官吏們的態度中,德王也明白到對方是個硬骨頭,絕不會輕易屈服,因此更加愁上眉頭。
時間即將進入弘治八年的六月,這一天,天氣炎熱,璇真正在房裡歇息,下頭的宮女們在做些針線活計,偶爾輕聲說笑兩句。由於工程未完,所以內庭的宮女們,誰都不敢輕易外出。即使要拿東西送東西,也要經由小太監之手。過了午後,有太監進來回稟璇真:去正禮殿上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且領來了王爺賞賜的夏季瓜果。璇真聽了,便坐起身來,吩咐傳喚他們進來。
兩個小太監進來,先將東西呈給璇真看過;璇真先站起來朝著西面——也即是正禮殿那個方向——拜謝了父親的賞賜,然後才款款坐下,並且吩咐房裡人放好那些瓜果。之後,璇真又問他們:
“爹他老人家在那邊做什麼哩?可是歇息了?”
“回姐兒話,王爺並不曾歇息,而是見外客。”
“這客人也真是的,如今恁熱的天氣,還挑這時候才來。”璇真自言自語地說著,又問:“是哪家的客人?”
“是馮通判前來拜見王爺,說是有要緊的事兒要面稟王爺。”
馮通判?是那馮家?奇怪,他現在來做什麼?璇真覺得不解,但也沒有問下去,只是對兩個太監說:
“你們多有辛苦,且下去歇著吧。”
“是。”
到了第二天,這個謎底就被解開了。璇真起床後,用過早飯,就從那些宮人們的口中聽說,昨天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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