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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是什麼?”
“是……是、是些簪環釵梳之類,還有一頂[髟狄]髻……”
都是女人東西,也就是說,那個與張善同流合汙的人,本身可能還與更多的宮人有來往!璇真此時才完全明白,為什麼父親這次會如此生氣。這個樂工所犯下的案,證明了王府內有宮女與外人來往、甚至是私通……這種事不管對於哪個大戶大家來言,都是不能容忍的,更何況是形制與京城皇宮並無太大差異的德王府!
“之後,那人又給了小的兩次東西,小的都一一拿到外頭賣了。大前天,那人又拿了些東西要小的到府外變換銀子錢,只是沒有出府的機會,小的擔心藏久了被人瞧見,於是就想著趁晚上翻牆出府,之後就被門上的人給捉住了……小的該死啊!小的該死!”
也就是說,是那個同案犯把父親書齋裡的鎮紙拿到了手,然後才交給了這個樂工。只是璇真也清楚,父親的書齋,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必須是父親的親隨心腹,才能入內侍侯,一般的下人,連書齋的門也無法靠近。照這樣分析的話,那個共犯的來頭,可能還不小呢……璇真越想越覺得此事不簡單,同時又為府中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感到不安。如果說那樣的男人都能隨意進出內庭、甚至與宮人勾搭而私自將府內的東西拿出去變賣,那鬧出更大的亂子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把這奴才給我押回去,你召齊所內的樂工伎人,不管是當值的還是不當值的,務必要讓他認出那人是誰,然後再作處置!”
典儀正答應著,正想轉身就走,又被德王叫住,於是他連忙回來,在王爺面前躬身站立,靜待對方的吩咐。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德王說了一句:
“此事不宜過於張揚,爾等且謹慎行事,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或走漏了訊息,就要唯你們是問!”
“是,小人一定照辦!”
之後,兵士們這才解開張善手上的夾棍,將他拖起來,跟著典儀正一路退出了濯纓軒——解開夾棍的時候,那樂工疼得差點又暈過去。這時,銀香小聲地對璇真說:
“姐兒,咱們也該回那邊去了。”
璇真點點頭,便和兩個宮女離開了那裡,往東邊榮德殿方向走去。在半路上,她對身後的兩人說:
“今日之事,你們切不可再提起半句,可記住了?”
“是。”兩人都答應後,銀香又回上一句:“姐兒的吩咐,我們都知道。今兒夜裡,我們侍侯姐兒離了席上,就回來歇息了,不曾去別處。”
面對銀香的回答,璇真覺得很滿意。只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完全像個天真的小孩子,對兩個起碼比她大十歲的女孩說:
“你們前些天不是還商量著想拿十兩銀子到外頭大街銀鋪上抽絲、做個雲髻兒嗎?還差多少,問我要便是了。”
“奴婢多謝姑娘賞賜!”
兩個女孩當然覺得高興,因為沒有想到小主人會這麼慷慨。對於銀子,璇真反正每個月都能拿到二、三兩的例銀——那銀子是由佩玉代為保管,不過要是璇真問她要,她也必須得給——而她吃的穿的用的完全不用花錢,所以這些錢也沒地方花去。只要下人能夠好好替她辦事,她覺得拿出賞錢來也是很應該的。
只是銀香和蕊香都沒有想到,此時在她們這個小主人的心裡,完全不像她們那樣輕鬆。因為璇真滿腦子都在回想著剛才的濯纓軒所見的一切。從父親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情勢必要查究下去,到時候,到底又會發生什麼呢?
璇真抬起頭,望著鑲嵌在漆黑天幕中的那一輪圓月。本應是一個團圓的節日,可是她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是因為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還是因為一直裝小孩覺得很累。
到了第二天,璇真並沒有從身邊的人或別的宮女身上發現不同尋常的神情。看來眾人還不知道中秋那晚在濯纓軒內的審問,而且聽下人提起,典儀所那邊也是一切照舊。到底另一個共犯找到了沒有?璇真始終無法擺脫這份好奇,只是一時她又不知該如何去獲取情報。這會兒她剛用過午飯,宮女們上來侍侯她漱口,璇真一眼看到銀香,心裡馬上浮出一個念頭。她悄悄招手示意對方過來,銀香伶俐,馬上裝作去收拾菜蔬,俯下身去聽小主人有什麼吩咐。璇真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銀香聽了點點頭,之後收拾完了便出去了。
成為王府的小主人之後,璇真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作息。吃過午飯後,便要歇中覺。這時裡間除了璇真之外,只留一個宮女在旁服侍,其他人都要退出去不得打擾。璇真心裡想著事情,睡也睡不著。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