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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資以成,又不可得而殺也。”《三國志》卷十四《程昱傳》。程昱的說法道出孫劉聯盟的可能性及其後果,但曹操卻不以為然。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很可能是他在幾乎兵不血刃佔領荊州之後的志得意滿,以為劉備已是釜中之魚,不堪一擊。
張靖龍先生在分析曹操此舉時認為:“在當時曹操的心目中,目前劉備處境與當年的袁尚、袁熙相似,只要對江東孫權施加一些影響便可達到目的。”張靖龍:《赤壁之戰研究》,287頁。筆者認為,曹操未必會將孫權與偏安於遼東一隅的公孫康相提並論。遼東地處偏遠,中央政府對其鞭長莫及,公孫氏久畏袁氏,故而斬送二袁首級以求安守遼東;江東孫氏則不然,其立業江東,在周瑜、魯肅、張昭等賢臣良將的輔佐之下,其實力正處於上升期,有覬覦“九五”之心。在曹操佔據荊州之後,江東政權已經處於曹操軍隊的威脅之下,若降曹攻劉,勢必難以保持其在江東的統治地位。正如魯肅所言:“今肅迎操,操當以肅還付鄉黨,品其名位,猶不失下曹從事。……將軍迎操,欲安所歸?”《三國志》卷五十四《魯肅傳》。曹操之所以對程昱“權必資之以御我”的看法不以為然,主要在於其並不擔心孫劉聯盟對自己的威脅。這是由於劉備此前依附於劉表,此時又與劉琦合兵一處,而孫權與劉表有殺父之仇,此前孫權三次出兵夏口進攻黃祖也被認為僅僅是為報家仇。曹操很可能出於此種考慮而低估了孫劉聯盟的可能性,且有強大的兵力做後盾,故並未將孫劉可能聯盟的數萬兵力放在眼裡。因此,曹操致書孫權多少有些先禮後兵的味道,但曹操如此做法,只能使孫權因感到嚴重威脅,加速與佔據夏口劉備的聯合;另一方面,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曹操對荊州戰略的考慮,受習慣性思維的影響,過於重視江陵,而忽視了夏口的地位。
夏口的戰略地位與曹操赤壁之敗(4)
江陵屬南郡,為荊州的政治經濟中心。江陵是昔日楚國都城所在地,《漢書》卷二十八上《地理志上》記載:“江陵,故楚郢都,楚文王自丹陽徙此。”又是荊州戰略物資的儲蓄地。江陵戰略地位重要,“不守江陵,則無以復襄陽;不守江陵,則無以圖巴蜀;不守江陵,則無以保武昌;不守江陵,則無以固長沙。江陵於諸郡輔車之勢,謀國者所當察也”。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八《湖廣方輿紀要四》。早在劉表初任荊州刺史時,荊州大族蒯越便提出:“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劉表採納其建議,“江南遂悉平”。《三國志》卷六《劉表傳》注引司馬彪《戰略》。赤壁戰前,劉備在聞聽劉琮降曹之後,首先率軍到襄陽,在無法與劉琮對話的情況下,又向江陵進軍,同時“別遣關羽乘船數百艘,使會江陵”;曹操“以江陵有軍實,恐先主據之,乃釋輜重,輕軍到襄陽。聞先主已過,曹公將精騎五千急追之”,《三國志》卷三十二《先主傳》。劉備與曹操皆欲搶先佔據江陵,可見其戰略地位重要。赤壁之戰後,曹操引軍北還,留自己的從弟、徵南將軍曹仁駐守江陵,拒周瑜,足見其對江陵的重視。
江陵固然重要,但荊州要地絕不止一處。從後來爆發赤壁之戰的地理位置來看,夏口的重要性已不亞於江陵。曹操沒有乘勝追擊,使劉備在夏口獲得休整部隊、調整部署的喘息之機,並使其得以從容地與孫權結盟,誠為莫大之失策。
3。夏口得失與西晉統一
在曹操留駐江陵、安定荊州之際,孫權採納魯肅、周瑜、諸葛亮等人的建議,決意聯劉抗曹,以周瑜、程普為左、右督,統軍會合劉備。
關於赤壁之戰前劉備的駐軍地,有夏口和樊口兩種說法。根據《讀史方輿紀要》記載:“樊港在樊山西南麓。寒溪之水,注為樊溪,亦曰袁溪,北注大江,謂之樊口。《志》雲:在縣西北五里。建安十三年,劉備敗於當陽,用魯肅計,自夏口進屯鄂縣之樊口,是也。”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六《湖廣方輿紀要二》。然而,陳壽所撰《三國志》中有九處提到劉備進駐夏口這九處分別為:卷一《武帝紀》:“九月,公到新野,琮遂降,備走夏口。”卷六《劉表傳》:“太祖軍到襄陽,琮舉州降。備走奔夏口。”卷三十二《先主傳》:“先主斜趨漢津,適與羽船會,得濟沔,遇表長子江夏太守琦眾萬餘人,與俱到夏口。”卷三十五《諸葛亮傳》:“先主至於夏口,亮曰:‘事急矣,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卷三十六《關羽傳》:“先主斜趣漢津,適與羽船相值,共至夏口。”卷三十六《關羽傳》注引王隱《蜀記》:“羽勸備殺公,備不從,及在夏口,飄搖江渚,羽怒曰:‘往日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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