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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謂之夏。”“杜預曰:漢水曲入江處,即夏口矣”,“漢水始欲出大江,為夏口,又為沔口。夏口實在江北”。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五《湖廣方輿紀要一》。
關於夏口建城的記載,《讀史方輿紀要》稱:“漢水始欲出大江,為夏口,又為沔口。夏口實在江北。孫權於江南筑城,依山傍江,對岸則入沔津,故名以夏口,亦為沙羨縣治”,“(建安)十四年,孫權築夏口城,以程普領江夏太守,治沙羨”。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五《湖廣方輿紀要一》、《湖廣方輿紀要二》。若依此說法,夏口城為孫權於赤壁之戰後所築,且城在江南,則與《三國志》等史書中關於夏口城的記載不符。根據《三國志·孫策傳》注引《吳錄》載孫策表:“臣討黃祖,以(建安四年)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羨縣。獲其妻息男女七人,其赴水溺者一萬餘口,船六千餘艘,財物山積,祖家屬部曲,掃地無餘”,此戰後至孫權三攻黃祖之際,江夏郡的江南部分應逐漸為江東孫氏佔據。根據《三國志·甘寧傳》注引《吳書》記載,“黃祖在夏口,(甘寧)軍不得過,乃留依祖……權討祖,祖軍敗奔走,追兵急,寧以善射,將兵在後,射殺校尉凌操”,又據同書《吳主傳》記載,“(建安)八年,權西伐黃祖,破其舟軍,惟城未克……十二年,西征黃祖,虜其人民而還”。從中可知,孫策於建安四年大敗黃祖時,還未有夏口城,黃祖屯兵之所為沙羨縣,而孫權於建安八年第一次征討黃祖時,其城則名曰“夏口”。由此推知,黃祖築夏口城的時間應是遭孫策攻擊之後的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末,至建安八年(公元203年)之間。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孫權第三次進攻黃祖,“祖橫兩蒙衝挾守沔口,以栟閭大紲系石為碇,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飛矢雨下,軍不得前。(董)襲與淩統俱為前部,各將敢死百人,人被兩鎧,乘大舸船,突入蒙衝裡。襲身以刀斷兩紲,蒙衝乃橫流,大兵遂進。祖便開門走,兵追斬之”。《三國志》卷五十五《董襲傳》。可知黃祖據守之夏口城應在漢水匯入長江的沔口一側,即今長江北岸的漢口、漢陽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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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的戰略地位與曹操赤壁之敗(2)
關於“孫權築夏口城”一說,《三國志》及裴松之注引相關史書中並無記載,只有《三國志·程普傳》有程普隨周瑜擊敗曹仁、佔據南郡後“拜裨將軍,領江夏太守,治沙羨,食四縣”的說法。周瑜敗曹仁、據南郡的時間是在建安十四年,與《讀史方輿紀要》中“十四年,孫權築夏口城,以程普領江夏太守,治沙羨”的時間、史實相符,唯獨“孫權築夏口城”之說無任何史料為佐證,可知此說應為顧祖禹之誤。
夏口在軍事上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其“分荊襄之勝而壓荊襄之口”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五《湖廣方輿紀要一》。,是連線荊、揚二州的重要軍事樞紐,也是佔據荊、揚二州割據勢力的必爭之地。正如張靖龍先生指出,夏口“既是江漢平原順流東出的大門,又是東南揚州溯江西攻必奪之要塞”張靖龍:《赤壁之戰研究》,278~279頁,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但夏口在戰略上的重要地位卻直到東漢末年才得以顯現,這主要與各個時期的天下形勢有關。春秋末年,吳、楚二國爭霸之時,楚國地域已跨越江淮,雙方爭奪的焦點在江北淮南一帶,即使是“吳入郢之戰”,吳國的軍隊也是“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戰場主要在江漢平原。杜預注、孔穎達疏《春秋左傳正義》卷五十四,中華書局,1980。此時的夏口處於楚國腹地,其戰略地位尚未引起兵家注意。公元前334年,楚威王滅越,版圖東擴至海,楚國東方的威脅徹底消除。此後直至漢末,佔據荊、揚二州的割據勢力大多時間較短,未發生較為激烈的爭奪,夏口亦不可能顯示其重要的戰略意義。
漢獻帝興平元年(公元194年),孫策平定江東。建安四年,孫策驅逐廬江太守劉勳,與佔據荊州的劉表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夏口是荊州東部軍事重鎮,且與孫吳所佔據的江東接壤,遂成為孫氏勢力進攻的主要目標。建安八年、十二年、十三年,孫權三次出兵夏口進攻黃祖,並於最後一次攻破夏口,“遂屠其城”,“虜其男女數萬口”。《三國志》卷四十七《吳主傳》。孫權在攻滅黃祖後便匆匆撤兵,並未佔據夏口,這也使人誤以為孫氏屢次進攻黃祖只是為了報孫堅被殺之仇。實際上,孫權及江東將領對夏口的戰略地位早已有深刻認識。魯肅在向孫權進立國之策時,就提出應“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據而有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