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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吾姊妹商議停妥,自回爾話。”女娘退。柳英問棠英曰:“不從彼配,則幽禁難出,爾意如何?”棠英曰:“吾志不可奪也。寧肯死於幽禁,不願棄道而下賤於人,即入黃泉去見閻羅,亦有顏面。”桃英曰:“爾意如是,吾心亦然。”乃同聲而呼女娘曰:“吾姊妹主意已定,爾快來此,吾與爾言。”女娘至,二英曰:“爾休饒舌,吾頭可斷,吾志不可奪焉。”女娘色變,轉告老嫗。老嫗怒甚,來到幽室,疾聲罵曰:“賤婢子,胡得自高身價?吾兒系讀書種子,青雲有志,不久即作貴人,何者配爾不過,爾乃傲性如此?家婢與吾拉出,待吾治以蠻法。”群婢得命,拉出室外,老嫗手執利刃,細細割之。二英痛楚難當,三魂已出泥丸,不省人事。痛極而醒,舉目仰望,三緘仙師尚在座中。笑向二英言曰:“不意花妖成形,有此烈氣。”遂提為右班之首,命歸廬內,同心習道。
又過數日,三緘暗思:“二班男徒,吾尚未試,不知心性若何?”因提混元道人、轉心道人來至臺前,以鏡照之。二道昏迷,倒地而臥。混元魂出臺外,行行止止,到了一個村莊。
綠野青疇,桑麻在望,信步行去,其間山重水複,豁目爽心。
右轉左旋,遙見一第,門外碧桃數百樹,花開如火,香氣逼人。
混元曰:“桃花原不生香,何是桃而香生若是?豈非桃而似桃香耶?”緩緩遊至樹下,見得花色鮮紅,蛺蝶遊蜂枝頭飛舞。
混元盡情玩賞,不覺已近第外。犬吠嗷嗷,俄而朱門啟處,內出一叟,白眉古峭,倚門而望日:“何人在茲,驚吾犬吠?”混元曰:“吾乃學道之士,信步閒遊,不意至翁府門,驚犬吠而並驚老丈也。”老叟曰:“吾生平亦好習道,奈未得同人而參考之。君既為習道也者,不妨請入茅舍,以談道妙焉。”混元諾,遂隨入戶。由階升堂,整整衣冠,拜謁老叟。拜已,丫結獻茗。茗罷,筵設西軒。混元來到軒中,但見欄杆外面奇花萬種,軒內字畫以及古器玩好,真如海樓蜃市,美不勝收。及入席間,餚饌紛呈,名多不識。老叟攜瓶勸飲,備極殷勤。
飲至日落西山,始命家僕撤席,親點銀缸,送混元道人入室安宿。混元入室後,老叟略談幾句,拱手而別。丫結將茗獻於案上,曰:“道士如渴欲飲,瓶內乃新烹也。”言罷亦出。
混元一人在室,舉目斜觀,地下盡皆金銀。心竊訝曰:“此老何富如是?”剛欲入榻,耳聞室外嬌聲言曰:“適才阿翁言吾家來一道士,能知道妙,意欲將妾配彼,以受家財,不知其人有此福份否?”混元隔窗偷視,見一女子手執蓮炬,容顏極美,金蓮移動,儼若花含宿雨,柳卷微風。混元暗想:“天下竟有女娘而貌美如是者,且彼家財若此其富,兼配此女,真所謂享受不盡矣。”是夜在榻,久不成眠,順想橫思,都在女子財帛之上。
次早,老叟出堂,復呼丫結整治筵席,以款道士。酒逾三盞,老叟曰:“吾為富甲一郡,所缺者繼起無人。不知老拙生平喪德何若,報遭絕嗣?幸而中年得一女兒,今已十六春光,尚未許配。每遇卜者卜之,俱言吾女命大,宜配道士。訪之已久,奈無道士臨門。昨日道士閒遊,羨慕碧柳,尋花至此,此正天作之合也。老拙今日重整筵席,願以吾女充爾下陳,不識爾心以為何若?”混元喜甚,假以言詞謝之曰:“不可,不可!
小子心心念念,在於煉道,原不欲墜入塵世,為妻兒纏擾焉。“老叟曰:”子誤矣。子以為無妻無子,乃可成仙,獨不聞許真人舉室同升乎?況上天牛郎織女尚有鵲橋之渡,仙姬亦有下嫁之辰哉?“混元不復言,即於筵前認老叟為岳丈。老叟為之擇吉,夫婦成禮,極其偕和。
未幾而老叟亡,混元得其家財,心滿意足,無復他想。其妻謂之曰:“爾坐享此富,不思另有以高出人乎?”混元曰:“吾為富家翁,誰不尊仙?別似無有高乎人者?”妻曰:“妾見世之有志男兒,擢巍科,膺顯爵,堂上呼而堂下諾,榮華莫及,妻亦同享封誥,不更高於鄉里乎?”混元曰:“吾未讀過詩書,胸黑如漆,巍科顯爵,何由得之?”妻曰:“能捨財帛,以為圖謀,是為草莽忠臣,皇上亦有獎賞以官之者。”混元曰:“既然如是,吾去調停。”遂帶白鏹數千,竟入都下。現居宰輔趙能光原與混元道人有瓜葛之誼,混元訪實,入衙相會,言及求官一事。宰輔一力應承。混元欣然,當將財帛交付。宰輔密為幹辨,未逾一月,即受山陽令。刻日起程,夫婦同車,後擁前呼,好不僥倖。
到任六載,又盡人事,加升郡守。剛赴郡守之任,妻忽染疾而亡,兼之郡中逆賊滋擾,上責郡守教導不嚴,鎖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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