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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貪狼良言弗聽,反肆其虐,遂持樵斧,劈面砍來。貪狼吐出雲霞,天紅半面。大士毫光展放,雲霞掩去無存。貪狼吼聲如雷,來戰大士。大士將斧拋在空中化為金龍,妖嬌莫測。貪狼亦以葫蘆拋去,遍身火溢,與金龍鬥於雲端。鬥未片時,金龍已為葫蘆卷下。貪狼大喜曰:“爾寶安敵吾寶!”言甫出口,金龍倏然躍起,直墜貪狼頭上。貪狼躲閃不及,為爪抓著,弗能脫身。善財真人當將貪狼押回南海,以俟發落。“大士升座,善財帶至座前,貪狼俯首皈依,不敢擅動。大士曰:”吾發慈輩之心,不忍爾修道千年,不克成道也。如今爾尚有緣,爾可知否?“貪狼曰:”弟子愚昧,實不知之。“大士曰:”遭阻悲道不明,命虛無子臨凡闡道,脫化三緘。杏子山男女道士,乃三緘弟子。爾阻之,是阻道也。吾今告爾,仍回洞中,訪得三緘為師,同闡大道。道闡明日,爾功可成。
他如野牛,爾歸告誡,切毋復行作厲,以害三緘弟子,自取殺身之災!“貪狼曰:”菩薩囑咐,弟子謹記無忘!“大士曰:”時休錯過,過此已為舟焉。善財,可將貪狼釋之!“貪狼得釋,歡欣拜舞,仍向伏龍山去。大士當命龍女回覆佛旨不提。
翠華四人得大士指點,同歸碧玉,見得是山草木猶然,洞府如昨,不覺感動師弟離別之情,個個含悲,垂淚不止。至於三服,自金光道姑去而不返,一人在洞,難以住紮,遂逃至秀芝山,得一古剎危樓,棲身煉道。他日,不堪悶倦、暗出剎外,繞山遊行。思及師尊連年不遇,又為貪狼一陣,道兄妹等備散一方,不知存亡,懷抱憂愁。傍召麗臥。恰遇樂道、棄海遠避貪狼之慮,風車並駕,意欲各回舊所,以訪道妹道兄,路由秀芝,見得是山秀麗,兼之時逢春季,野花含笑,香氣逼人。樂道曰:“是山弗讓杏子峰頭,不如按下風車,玩賞一會。”棄海曰:“可。”即將風車按下,四面閒遊。遊至後山,遙見松下一人,枕石酣眠,近前視之,三服也。二人假作貪狼聲以駭之曰:“吾謂道士等奔逃不見,誰知尚在此間!小妖,與吾快快拿下!”三服夢中驚覺,起而諦視,樂道、棄海也。於是道首相談,幸未落貪狼之手。風車同上,竟投杏子山。
無何,風聲呼呼,又見當頭霧迷煙鎖。三人趕上前去,霧影內似有數人,亦乘風車而來。三服曰:“未必吾等又遇妖乎?”棄海曰:“三人同行,妖亦何畏!”及風車相近,乃金光道姑與狐惑、西山道人和,椒、蜻二子耳。三服曰:“金光道妹,為何去而不返耶?”金光以貪狼追逐,如何遇及狐惑等約略言之。數人相見半空,不勝歡喜。風車催動,同墜於杏子山嶺。
洞府依然,獨不相見翠華四人,感傷靡荊又且說翠華等自得大士解釋,仍歸碧玉,煉道修真。他日,鳳春謂二翠曰:“吾姊妹得大士解釋歸來,未曾與一道兄相遇,音信一渺。豈盡為貪狼老怪鐵鏟所傷乎?吾欲與紫花妹妹同至杏子山一望,如有一二在此山中,呼來碧玉,聚而煉道,以待吾師。爾以為何若?”二翠曰:“如此甚好。鳳春姊姊與紫花妹妹去走一遭,但須速去速歸,不可稍遲,恐於其間又生他變。”二女諾,乘風竟去。風車剛墜,適值樂道見而呼曰:“爾鳳春、紫花娘乎?”二人答曰:“然。”樂道喜極,忙邀入洞,與眾道兄相見。三服曰:“道妹等與貪狼戰敗時,逃於何地?”鳳春曰:“吾姊妹均被貪狼葫蘆所吸,幾與道兄輩不能再晤焉!”三服曰:“既然如是,又何得以生還?”鳳春曰:“吾等吸入葫蘆,身如火熱,難以居止,各牽裙帶,緩向北行。恰好北面生涼,不受熱惱。然其內或時光有一線,或時黑如墨漆,變幻靡定。吾等得此生涼之地,矇頭蓋面,相依而臥。臥了數日,欲出無由,彼此心中以為必死於是矣。不意一日倏放光明,向光而逃,四面如鐵壁銅牆,無法得出。事正難處,偶遇雙鬟童兒,匯出牢籠。見一大海,汪洋浩瀚,岸上大士現身,言曰:‘爾等誤為貪狼葫蘆所吸,吾不救爾,過了十日,必化血水而亡。
今發慈悲,導爾出路。爾師三緘所教,各宜體貼,不可違背。
俟道成日,自有脫骨換胎之法。然爾等歸去,不必強居杏子,仍在碧玉煉修大道,以候爾師焉。‘言畢,命善財真人匯出海島,同棲碧玉。茲因道兄輩音信不聞,特與紫花娘來山一望,幸而無有損傷。何弗同到碧玉安住,以此散者,復以此聚乎?“三服等聆言大喜,風車各駕,頃到碧玉。翠華、翠蓋見道兄道妹一無所失,喜從天降。遂命守洞小妖治酒設筵,以慶團圓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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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試道行設莊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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