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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給我弄些吃的東西來,我塞也要把它塞進書豔喉嚨裡!”
嬤嬤惶恐地頻頻點頭記下他交代的各樣菜色。儘管他出的名目既花工夫,又需火候,材科講究,極費手工,她仍是乖乖聽命,不敢在他駭人的嚴厲吩咐下羅唆半句。
他無聲步入廳裡,掩上稍有涼意的門扉,衣衫單薄的雪色身影正披著一件粉鍛夾袍,乖乖地趴在桌面敞開的冊頁上。書冊貼著她臉蛋之處,有著被水滲開的溼潤墨漬,糊了字跡。
“我還當你是在流淚,原來是在流口水。”
書豔被這聲嚇得諤然蹦起,連忙擦拭紅唇,不覺一愣。“你亂講,我哪有流口水!”
擦了無辜的唇邊,她卻忘了遮掩水光燦燦的淚眼。“不是說你不管事了嗎,怎麼還在看帳冊?”他閒散地拿起桌上書冊。
“我的事用不著你羅唆。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啊,看來卡在天津關的那批布料,是你拿家裡所有老本下的最後賭注了。”他懶懶地翻閱帳冊。“嘖嘖,這下可血本無歸了。”
她憤然奪向他手裡的帳冊,卻讓他提手一舉,輕巧閃過。
“還給我!”
“你在做買賣。”
書豔警戒地嚥了咽口水,死不放低姿態。“那不關你的事!”
“咱們大清向來禁止皇族及八旗經營買賣,你這違例,可犯了大忌。”他甩甩鐵證如山的帳冊。
“那是我家的事,把帳冊還來!”
“天津關若查出那些布料竟是一位格格經手的買賣,屆時就算沒這本帳冊,也會將你全家治罪了。”他將書冊輕鬆拋入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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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
“相信我吧。我雖人在兵部,刑部的風風雨雨也看過不少,你想親身試試嗎?”
“你今天到底是來幹嘛?誰放你進來的?這是我的院落,沒我命令,誰都不許進入。你想找碴到大廳去也一樣能我,少在這裡煩我!”
“坐下來罵。”他以下巴比比暖炕方向。“等吃飽喝足夠力氣了,就算你想跳到桌子上開罵都隨你。”
她不得不咬牙聽命。這頓火氣確實衝得她兩眼昏花,雙膝軟得幾乎站不祝
“你的腸胃怎麼了?”他逕自在炕桌另一旁坐下,轉杯倒茶。
“不用你管。”
“我不能不管。”
她惡狠狠地眯眼瞪視。“你放心吧,我還沒嬌貴到那種地步,也沒虛軟到沒勁兒悔婚的地步,我保證一切都會依照原計劃進行,絕不會壞了你的好事!”
他淡淡輕啜,品味了許久上等君山茶的清芬,才優雅低語,“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不想悔婚了。”
書豔的銳氣頓時扭曲,刺破了她薄弱的堅強。
“可你當時並未把話講完。你不想悔婚的理由是什麼?”
他盯著地面良久。“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話。”
“那你兩年前突然悔婚的理由又是什麼?”
“你幹嘛老抱著這題目死這爛打?”她惱羞成怒。
“你又為什麼老是避而不談,閃閃躲躲?”
“你想知道?好!可是你聽完就給我滾,永永遠遠地滾出去,我不招惹你,你也別來招惹我!”甚至連她最後療傷止痛的角落都要進犯。“我悔婚是因為我受夠你這花心大嫖蟲!”
“我花心?”
“你別想否認!你家裡一窩,外頭一票,走到哪就勾引到哪,你見什麼人都溫柔,對什麼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四海之內好像只要是母的,管她是老是少是美是醜,全是你的紅粉知己,來者不拒。我算什麼?你以為我會很樂意跟那些女人歸在同一類,一起跪在你面前等你寵幸?”
“書豔。”
“你有錢、有身分、有地位、有光明前程、有通天本領,那你去施展在配得上你的女人身上啊,惹我做什麼?我們家是比不上你們家尊貴,沒你們家偉大,那又怎樣?我連選秀都不想選,連皇子福晉都不想當,我還會希罕你嗎?你有魅力又怎樣,你英俊瀟灑風流碉儻又怎樣?就當我已經愛你愛得要命、被你迷得佔滿整顆心了行不行?我甘拜下風、我認輸了行不行?”
她厭惡地揮開喀爾瑪遞上的手絹,任由淚水滑落。“我沒見識、沒氣量,玩不起你那些打情罵俏的遊戲。我是喜歡過你,也不怕你知道,因為這一切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
“埃”
“你如果是專程來嘲笑我,你儘管笑,笑完就給我滾!我們除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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