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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就是來源於此。是先秦儒家的最後一位大師,為先秦儒家的原創工作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荀子的師承關係不是很清晰,有人說他是子夏之學的傳人。荀子學識淵博,曾經應邀前往稷下學宮講學,並三次當選“祭酒”,也就是相當於今天國立大學的校長。關於稷下學宮,有必要稍作介紹:戰國時期,齊國偏居東方濱海之地,民風華麗,好玄談天下,議論國事。齊國的幾代國君齊威王、齊宣王都很開明,為了廣招天下才俊之士,專門在都城臨淄的稷門附近修築學宮,聘請和奉養天下有名望的學者前來講學、切磋。這些學者倍受優待,住的是高門大院,身份與卿大夫相當。這個學術勝地歷時上百年,被稱為“稷下學宮”,當時天下不少傑出人才都曾到此遊歷。
荀子的思想有一種鮮明的理性色彩,這是其主要特徵。他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的執行有自己的規律,這種規律是自然而然的,不因為人間的治亂而改變;它不會因為堯這個聖明君王在位就停駐分毫,也不會因為桀這個無道暴君在位就跑得飛快。在天道自然觀的基礎上,荀子主張“天人相分”,進而提出了“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這些都與孟子、甚至孔子的思想有所差異。荀子的主張代表了儒家內部分化出新的方向。
荀子對儒家的理論貢獻也集中在人性問題上。與孟子相對,荀子提出了“性惡論”。當然,“性惡論”並不像字面上那麼簡單,也決不是為人們墮落腐化的行為尋找藉口。
孟子的“性善論”的前提是“天善論”。人性之所以善良,是因為“天”是純潔善良的,它賦予我們的善的稟賦(善端)。可是,在荀子這裡,天是自然的,無所謂善惡,再也不能給人們善良的種子。
從人們的現實處境出發,荀子提出人性就是我們人與生俱來的樣子,情感和慾望是人性的一部分。又由於這些情感和慾望容易失控,對社會和他人造成嚴重破壞,因此,荀子將人性界定為“惡”。
但是,荀子並沒有止步於此。他的人性理論的關鍵在於下面這句話:“其善者,偽也。”儘管人性本惡,但是在社會現實中努力轉而為善,這就是“偽”。“偽”不是虛偽、偽善的意思。“偽”字,本身就是“人”和“為”二字合成,意思是“人為”,正和“天生”的“性”字相對。荀子認為人一生下來本性是惡的,只有透過人為的學習和努力,透過教養,才能變成善良的人,這就是“化性起偽”。“化”是“改變”的意思,也就是改變惡的本性,興起、倡導人為的教養,使人們變化氣質,由惡向善。
“化性起偽”、去惡向善的關鍵是“禮”。荀子主張“隆禮”,透過倡導和實行“禮”,可以使人們長幼有序、尊卑分明。所謂“人倫”,就是要把人區分出秩序。有了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秩序,再以具體的禮儀規範來完善這種秩序,例如對老人要尊敬,對小朋友要愛護等等,就可以調節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使之變得和諧有序了。
“禮”的另一個根本作用是調節和文飾“慾望”。荀子認為,食色等慾望是人類的本性,不能一味壓制。它就像洪水一樣,阻截和壓制只會讓它更加氾濫,我們只能疏導它。怎麼疏導呢?就是“以禮化情”,用禮儀規範來調節每個人的不同情感和不同慾望,儘量使最多人的慾望得到最充分的滿足。透過“禮”的調節,不至於由於物質財富的匱乏,而導致人們的正常慾望得不到充分滿足;也不至於由於放縱慾望,而導致物質財富的枯竭。
所以說,儘管荀子主張“人性本惡”,但是他並沒有貶低人類的地位。相反,他提倡了一種有教養的哲學,把人類的文明發展的責任落實到人身上,落實到人們的具體的教養學習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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