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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卅轉過身,往前一小步,走到了燈光下。司馬九龍看不清大家的表情,只聽到圓桌處一陣騷動,那趙嶸像是活見了鬼,臉色發青,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哭號道:“柳爺……是柳爺您啊!!我錯了……我錯了!我財迷心竅,我……我再也不敢了!”
幾位叔伯也是目露驚訝,瞿星向地上啐了口,拉起趙嶸:“趙叔你瞎嚷嚷什麼!柳爺早死了好幾十年,哪裡來的混子,也敢假冒他老人家!田曼迪!你他媽找個臨時演員就想演包公斷案?!”
孫不繁跟著附和:“對對,肯定是臨時演員,他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柳卅卻也不辯駁,司馬九龍這會兒好受了些,撐著牆壁站起身,一點點往柳卅那裡走,到他身後小聲道:“卅哥,你有什麼證據最好……”
柳卅笑了,越笑越大聲,他推開司馬九龍,右腳往刀柄上一踢,右手伸長,送出長刀,一揮一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與柳卅相隔三步之遙的瞿星的兩片耳朵已飄到了空中,與他的項上人頭同時落地,滿脖子熱血噴湧而出,濺了柳卅一身。他二話不說,飛步到瞿星還立在原地的無頭屍身前,抓起來就往牆上甩去,與此同時,他將手裡的長刀脫了手旋即又反手握住,朝著瞿星屍體飛擲而出,只聽一聲悶響,瞿星的無頭屍體已然被長刀貫穿,牢牢扎入牆中。
柳卅踩著瞿星的空位飛身立到了木頭刀柄之上,睥睨眾人道:“我姓柳名卅,此前所說都是有憑有據,義理和開山之初社團兄弟各個皆是有義講理,才能發展壯大至如今這般,只是沒想到六十多年之後,這龍虎社團卻成了蛇鼠一窩!兄弟間不講義氣,對社團再沒忠心,只圖個人蠅頭小利,利慾薰心,就連自己的大佬,自己的拜把兄弟都可以隨意出賣,更有甚者殘害兒童,奸‘淫婦女,為圖上位,無惡不作!”
他言罷,底下沒人搭腔,滿座頭目臉上皆是錯愕。柳卅拂袖,將手背到身後,站得更直了,亮白的燈光照滿他全身。他一件白上衣,一張白臉蛋都染了鮮血,他卻擦也不擦,司馬九龍揉揉眼睛,柳卅整個人白得晃眼,紅得觸目,傳說裡拿人性命的惡羅剎也不過如此。
柳卅的眼神掃過趙嶸,孫不繁,葉卜,最後落在田曼迪身上,道:“馬貴死了已經兩天,兩天時間連把油紙傘都找不到,我只用了一夜時間就查清了你們所有人底細,查到真兇,田曼迪,辦事不周更是重罪!”
田曼迪咬唇不語,柳卅道:“龍頭暴斃,理應在他頭七過後重選龍頭,我姓柳名卅,將競選龍頭。趙嶸,孫不繁,葉卜,我給你們七天時間,這七天裡你們儘可去安頓家人,享盡人生最後歡愉,七天後你們是自綁自死還是由我動手,全由你們做主。”
底下有人小聲地抱怨似地說:“拜的哪個大哥,跟的哪個坐館?義理和的香還沒插過,選什麼龍頭?”
柳卅放聲笑,自那刀柄上下來,徑自往外走。沒有人敢攔他,沒有人再敢問他任何問題,他與那青年人擦身而過,互相看了眼,頷首質疑,轉頭離開。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議事堂,留下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無數謎團還有那久久無法散去的狂放笑聲。
柳卅的身影甫一消失,眾人便將田曼迪團團圍住,興師問罪。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葉卜忽然道:“我同意那位柳先生的提議,他的腦子好像不太正常,但是他說得沒錯,龍頭暴斃,確實應該在頭七過後立即重選。這次,我依然參加。”
葉卜微笑,偏過頭與那穿西裝的青年人說起了話。圓桌上好些人聽葉卜這麼一說,也都表示贊同。
田曼迪和身邊的人交換了個眼神,道:“好!那我們就在馬爺的頭七過後重選龍頭!”
當天稍晚些,雲城其他字頭便都得到訊息:一個姓柳的瘋子大鬧風月樓議事堂,一刀砍下瞿星的腦袋,義理和將在馬貴頭七後重選龍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第三章
柳卅大鬧議事堂後便失去了音信,田曼迪派人翻便了整座雲城都找不著他,氣得她把躺在跌打醫館裡的司馬九龍毒打一頓才算消了點氣。司馬九龍有苦說不出,只好道:“那我去他家蹲點,一定把人給曼迪姐您帶回來。”
田曼迪滿面憂愁,一嘆氣,道:“算了,算了,重選龍頭定下來就好,本來都是直接推選葉卜當任,還要謝謝他這麼一鬧。”
司馬九龍安慰她道:“曼迪姐,別看那傢伙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我覺得他還挺靠譜的……該出現的時候他總會出現的……”
田曼迪又是一個頭皮刮過去:“你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