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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生太太。這著你跟那個小娼婦廝混在一起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他說我要抽她①掐她只要她沒有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我就要不斷地甩鞭子抽她她這麼說我就說了我不喝酒那是我個人的事不過如果你哪回發現我不中用只要你願意我就給你買一大盆啤酒讓你在裡面洗澡因為我對於一個心眼好人實在的婊了是非常敬重的因為我既要維護母親的健康也要維持自己的職位可是這小妞②儘管我幫她幹了那麼多事她卻一點也不領情存心讓她自己讓我母親也讓我在鎮上去人現眼。
不知道她溜到哪裡去了,我看不見她了。她準是看見我跟在後面就拐進了另一條衚衕,跟一個打紅領帶的臭戲子在小巷裡跑來跑去。誰見了都不由得要對他盯上兒眼,心裡嘀咕:這算是哪號人,怎麼這麼打扮。喲,電報局的小廝不斷跟我說話,我收下了電報,還不知自己手裡拿的是什麼,我簽完了字才明白過來。我拆開電報,仍然沒太留神裡面講的是什麼。不過,反正我料也料得到的。這也是唯一可能發生的亭了,而且還故意拖延著,一直等到我把支票存在存摺裡才來。
我弄不明白.無非也就是象紐約那樣大的城市怎麼能容納得下那麼多專以敲我們鄉下人竹槓為生的人。我們每天每日辛苦工作,把自己的錢匯去,結果換來一張小紙片:尊戶按收盤價20。62元結算。一個勁地哄騙你,讓你在紙面上拿到一點兒賺頭,到臨了呢,噗嗤一聲:尊戶按收盤價20.62元結算。這還不算。每月還得交十塊錢給一位某公,此公要就是對此道一竅不通,要就是與電報局合穿一條褲子,他唯一的任務就是教你如何把錢儘快賠光。行了,他們的這一套我可領教夠了,反正讓他們敲
①指“小娼婦”。
②指小昆丁。竹槓這也是最後一回了。任何一個人,除開聽信猶太人的話的傻瓜蚤,誰都知道行情要不斷看漲,因為密西西比河三角洲眼看又要發大水了,棉花還得象去年那樣給衝得一棵不剩。咱們這兒莊稼一年又一年被水淹掉,但是華盛頓的大人先生們卻每天花五萬元軍費出兵干涉尼加拉瓜或是別的什麼國家的內政。密西西比河當然還會發大水,於是棉花就會上漲到三角錢一磅。嗨,我真想給他們一次打擊,把我的錢全撈回來。我倒不想讓他們傾家蕩產,這種事只有小地方的亡命之徒才做得出來,我只是想把那幫該死的猶太人用他們所謂保證可靠的內部情報從我這兒騙去的錢弄回來。以後我就洗手不幹,他們即使吻我的腳也休想從我這兒騙去一個子兒了。
我回到店裡。這時快三點半了。時間太晚了,來不及做什麼亭兒,可是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學問用不著進哈佛大學去學。樂隊已經停止了吹打。所有的觀眾這會兒都給騙進了場子。他們不必再白白消耗元氣了。艾爾說:“他找到你了吧?那個送電報的小孩。剛才他來這兒我你,我還以為你在後院呢。”
於是的,我說,“我收到了。他們也不能整個下午扣住了不給我。這個鎮子太小了。我得回家去一會兒,”我說。“如果你想讓自己心裡好過些,你可以扣我工資。”
“你去吧,”他說,“我現在對付得了。希望你收到的不是什麼壞訊息!”
“這你可得到電報局去打聽了,”我說。“他們有時間告訴你。我可沒有時間。”
“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他說。“你母親知道她是可以信賴我的。”
“她會領情的,”我說。‘我儘可能早些回來。”
“你不用著急,”他說。“我這會兒對付得了。你走好了。”
我找到了車,開回家去。早上走開一次,中午走開兩次,現在又走,都是因為她,害得我不得不滿鎮追蹤,不得不求家裡人讓我吃一點本來就是我出錢買的飯菜。有時候我想,這一切又有什麼意思呢。有了我自己立下的先例,要繼續這樣做可真要讓我發瘋呢。我現在正想急急忙忙地回家,好開車走好多路去拉一籃西紅柿什麼的,然後還得回到鎮上來,渾身都是樟腦的氣味①,好象剛從樟腦廠出來,這樣我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才不至於炸裂。我總是告訴她②,阿司匹林裡除了麵粉跟水以外別的啥都沒有,那種藥純粹是騙騙自以為有病的那些人的。我說您不知道頭痛是怎麼回事“我說如果依我自己的心意,。您以為我願意擺弄這輛破車嗎。我說沒有汽車我也能活下去,我已經習慣於缺這缺那了。可是您要是不怕死,要跟一個半大不小的黑小子一起坐那輛快要散架的舊馬車,那好吧!因為正如我所說的,上帝總是垂顧班這一類人的。上帝也知道應該為班做點好事,可是如果您以為我會把一架值一千塊錢的嬌氣的機器交給一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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