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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
“我才不在乎他們看出來看不出來呢。”凱蒂說。“我自己跟他們說去。你揹他上山吧,威爾許。”
“傑生是不會說的。”昆丁說。“你還記得我給你做過一副弓箭吧,傑生。”
“都已經斷了。”傑生說。
“讓他去告發好了。”凱蒂說。“我一點兒也不怕。你背毛萊③上山呀,威爾許。”威爾許蹲下身來,我趴到他的背上去。
②“毛萊”是班吉的原名。康音生太太發現小兒子是個低能兒後,使把他的名字從“毛菜”(這也是她弟弟的名字)改為”班吉明”。“改名”一事發生在1900年。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自己這方面的責任。
今兒晚上咱們看演出時見,勒斯特說。我們走吧。咱們非得找到那隻鏰子兒不可。①
①回到“當前”。勒斯特帶班吉離開河溝。
“如果我們慢慢走,等我們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昆丁說。②
②又回到1898年那一天。
“我不想慢慢走。”凱蒂說。我們朝山崗上爬,可是昆丁卻不跟上來。等我們走到能聞到豬的氣味的地方,他還呆在河溝邊。那些豬在角落裡豬槽前哼著拱著。傑生跟在我們後面,兩隻手插在兜裡。羅斯庫司在牲口棚門口擠牛奶。
那些母牛奔跑著從牲口棚裡跳出來。③
③回到“當前”。他們倆又走到牲口棚前,使班吉勾起了下面那一段回憶。那是在凱蒂結婚的那天……1910年4月25日。那天,黑小廝T.P.與班吉偷酒喝。下面寫他們喝醉後的事。
“又吼了。”T·P·說。“吼個沒完。我自己也想吼呢。哎唷。”昆丁又踢了T.P.一腳。他把T·P·踢進豬兒吃食的木槽,T·P·就躺倒在那裡。“好傢伙。”T·P·說,“他以前也是這樣欺侮我的。你們都看見這個白人又踢我了吧。哎唷。”
我先沒哭,可是我腳步停不下來了。我先沒哭,可是地變得不穩起來,我就哭了。④地面不斷向上斜,牛群都朝山崗上奔去,T·P·想爬起來。他又跌倒了,牛群朝山崗下跑去。昆丁拉住我的胳膊,我們朝牲口棚走去。可是這時候牲口棚不見了,我們只得等著,等它再回來。我沒見到它回來。它是從我們背後來的,接著昆丁扶我躺在牛吃食的木槽裡。我抓緊了木槽的邊兒。它也想走開,我緊緊地抓住了它。牛群又朝山崗下跑去,穿過了大門。我腳步停不下來。昆丁和T·P·一邊打架一邊上山崗。T.P.從山崗上滾下來,昆丁把他拽上山崗。昆丁又打T.P.。我腳步停不下來。
④班吉也摔倒在地,這幾段描寫他失去了方向感後的感覺。
“站起來。”昆丁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兒。我不回來你不許走。”
“我和班吉還要回進去看結婚呢。”T.P.說。“哎唷。”
昆丁又揍了T·P·一下。接著他把T·P·按在牆上撞。T·P·在笑。每回昆丁把他往牆上撞他都想叫哎唷,可是他嘻嘻地笑著喊不出來。我不哭了。可是我腳步停不下來。T·P·跌倒在我身上,牲口棚的門飛了開去。門朝山崗下滾去,T·P·自己一個人在亂打亂蹬,他又倒了下來。他還在笑,可是我腳步停不下來,我想爬起來卻又倒了下來,我腳步停不下來。威爾許說,
“你們鬧夠了。真要鬧翻天了。別吼啦。”
T.P.還在嘻嘻地笑。他重重地癱倒在門上,笑了又笑。“哎唷。”他說。“我和班吉還要回進去看結婚呢。沙示汽水①啊。”T.P.說。
①實際上該是結婚用的香濱酒。
“輕點兒。”威爾許說。“你在哪兒弄到的。”
“在地窖裡拿的。”T.P.說。“哎唷。”
“輕點兒。”威爾許說。“地窖的什麼地方。”
“到處都是。”T·P·說。他笑得更瘋了。“還有一百多瓶呢。有一百多萬瓶呢。注意啦,黑小子,我可要吼啦。”
昆丁說,“把他拖起來。”
威爾許把我拖了起來。
“把這個喝下去,班吉。”昆丁說。玻璃杯是熱的。②“別喊了,快。”昆丁說。“把這個喝下去。”
②昆丁給班吉喝的大概是醒酒用的熱咖啡。
“沙示汽水。”T.P.說。“讓我來喝,昆丁少爺。”
“你給我閉嘴。”威爾許說。“昆丁少爺要把你抽得昏過去呢。”
“按住他,威爾許。”昆丁說。
他們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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