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桌子上放了只盤子,往裡盛了一些吃的。班盯看著她,一面淌口水,一邊發出猴急的哼哼聲。
“好了,寶貝兒,”她說,“這是你的早飯。把他的椅子端過來,勒斯特。”勒斯特搬來了椅子,班坐下來,一邊哼叫,一邊淌口水。迪爾西在他脖頸下圍了二塊布,用布的一角擦了擦他的嘴。“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有一國不弄髒他的衣服,”她說,往勒斯特手裡遞去一把勺子。
班停止了哼哼聲。他盯看著一點點地伸到他嘴邊來的勺子。對他來說,好象猴急也是由肌肉控制的,而飢餓本身倒是一種含混不清的感覺,自己也弄不大明白。勒斯特熟練而心不在焉地喂著他。隔上一陣,他的注意力也會短暫地回到手頭的工作上來,這時候,他就給班喂一個空勺,讓班的嘴在子虛烏有中合上,一口咬個空。不過,很顯然,勒斯特的心思是在別的地方。他不拿勺子的那隻手擱在椅背上,在那塊毫無反應的木板上試探地。輕輕地抱過來想過去,象是從無聲處尋覓一個聽不見的樂曲,有一次他的手指在那塊鋸開的木板上撥出了一組無聲的複雜極了的琶音,他竟忘了用勺子耍弄班,直到班重新哼叫起來,他才從幻夢中清醒過來。
迪爾西在餐廳裡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她搖響一隻清脆的小鈴,接著,勒斯特在廚房裡聽見康普生太太與傑生下樓來的聲查,還有傑生的說話聲,他趕緊翻動著白眼用心諦聽著。
“當然羅,我知道他們沒打,”傑生說,“當然羅。我很清楚。說不定是天氣變化使玻璃破裂的。”
“我真不明白它怎麼會破的,”康普生太太說,“你的房間一整天都是鎖著的。你每回離開家進城時都是那樣的。除了星期天打掃房間,別人從來不進去。我不希望你以為我會上人家不歡迎我去的地方,我當然也不會派誰進去。”
“我又沒說是您打破的,是不是?”傑生說。
“我根本不想進你的房間,”康普生太太說。“我尊重任何一個人的私人事務。我就算有鑰匙,也不想跨進你的房間一步。”
“不錯,”傑生說,“我知道您的鑰匙開不開。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把鎖換掉的。我想知道的是,窗子到底是怎麼會破的。”
“勒斯特說不是他打的,”迪爾西說。
“我不用問也知道不是他乾的,”傑生說。“昆丁在哪兒?”他說。
“她往常禮拜天早上在哪兒,這會兒也在哪兒,”迪爾西說。
“你這幾天究竟有什麼不順心的亭兒?”
“那好,咱們要把這些老規矩統統都砸爛,”傑生說。“上樓去通知她早飯準備好了。”
“你這會兒就別惹她了吧,傑生,”迪爾西說。“她平時都是準時起來吃早飯的,卡羅琳答應讓她每星期天睡晚覺的。這你是知道的。”
“我即使願意,也養不起一屋子的黑人來伺候這位嬌小姐,”傑生說。“去叫她下來吃早飯。”
“哪有人專門伺候她啊,”迪爾西說。“我把她那份早飯放在保溫灶裡,等她……”
“我的話你聽見沒有?”傑生說。
“我聽見了,”迪爾西說。“只要你在家,我沒一刻不聽見你在罵罵咧咧。不是衝著昆丁和你媽媽,就是對著勒斯特和班吉。你怎麼這樣由著他呢,卡羅琳小姐?”
“你就照他吩咐的去做吧,”康普生太太說,“他現在是一家之主,他有權要我們尊重他的意願。我儘量這樣做,如果我做得到,你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脾氣這麼壞,硬要把昆丁叫起來,一點道理也沒有,”迪爾西說。“說不定你還以為窗子是她打的呢。”
“她想幹的話是幹得出來的,”傑生說。“你快去,照我說的去做。”
“真是她乾的我也不怪她,”迪爾西說,一面朝樓梯走曳“誰叫你一回家就嘮嘮叨叨沒個完。”
“別說了,迪爾西,”康普生太太說,“由你或者我來告訴傑生該怎麼幹都是越出本分的,有時候我也覺得他不對,不過為了顧全大局我還是逼著自己聽他的。既然我能拖著害病的身子下樓來吃飯,昆丁應該也是可以的。”
迪爾西走出房間,他們聽見她爬樓梯的聲音。他們聽見她在樓梯上爬呀爬呀,爬了很久。
“您用的傭人都是活寶,”傑生說。他給他母親也給自己盤子裡盛食物。“您用過一個象點人樣的沒有?在我記事以前您該還是用過幾個的吧。”
“我不能不遷就他們點兒,”康普生太太說。“我什麼事都得依靠他們呀。要是我身子骨好,那情況當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