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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杭州妓女對我說:我很激動
我的心一抽,我對這兩樣東西最敏感了。她不會是想不開要自殺吧?
我很認真地安慰她:“這很簡單,你只要記住一句話:活著比死了好。”
“我不會自殺。可是,生是什麼,死又是什麼呢?”
我這才放心:“咱們別問它是什麼好不好?沒有誰的答案能讓我們完全信服。先人說了,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有五樣兒,出生、飲食、睡眠、愛情和死亡。其他三樣兒都好說,只是這生和死我們誰也不可能全部瞭解。生的時候,我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死的時候,我們又不知道我們是如何死的。其實,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都是這樣嗎?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又在不知道的時候結束了。”
“是啊,真的很可怕!特別是一些真相,毫無徵兆地突然站到你面前!”
“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想關心她一下了。
“你們那兒是不是有個叫‘天堂廟’的村子?”她不回答我,突然反問。
我一愣:“是啊。城南三里,很漂亮很有錢的一個村子,四面果園,兩面迎水。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我可從沒給你說過啊?”
對方稍停:“以後吧,也許會告訴你。”
“又是以後,不如現在就說嘛。”
對方再遲疑:“告訴你,現在,我突然想做一件事,我很激動!”
“什麼事?又是以後啊?”
稍停,她突然打出“突然眼疼,我下了”,匆匆下線。
咦,真怪,她怎麼會知道我們這個地方啊?她要做什麼事?她怎麼又會突然眼疼?
這麼多的問題一下子擠過來,讓我的心揪了又揪,只好悵然下線。
我是很喜歡這個“純純的妓女”。一開始只是喜歡她的名字。“妓女”這詞兒沒人喜歡,但用純純一形容就他爸的讓人覺得可愛,形容詞,真是騙人。
車禍之後,我一下子頹廢得半拉雞蛋殼一樣,每天,除了照顧兒子時心裡還盛著點陽光,其他時間,大部分時間就是上網,上黃色網站,聊天罵人。但象我這種滿腦子哲學的墮落人士,一般人根本不聊,要麼聊個白鳳,要麼聊個烏雞,結果,遇到了“純純的妓女”這隻烏雞。一搭嘴兒我才知道,這小娘子不簡單,擱古代也得是個蘇小小式的高階妓女。
記得,我和她的第一次聊天挺有意思的。我的網名叫“我是一半壞人”,那一天,我又在QQ 上隨意翻找新的嘲弄物件,就看到了“純純的妓女”。
互相加為好友之後,我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人嗎?
她說:是。你不是嗎?怎麼上來就罵人啊?
我說:這不是罵人,只是辨別身份嘛。這會兒電腦普及了,聽說鍵盤縫子裡放幾粒米老鼠反覆蹦跳都能和人聊天了。我要是不問問、要是和一老鼠聊上了,我不是成了鼠輩?
她就給我打了個笑臉,問我:你是一半壞人?什麼意思?
我說:那就是說,我的另一半是好人。要是好咱比著好,要是壞,咱比著壞,遇鬼殺鬼,遇狗殺狗。
她問:你怎麼不殺佛呀?
我說:佛法無邊,我惹他幹麼,那拿金箍棒的也就是尿髒了他的手,我想尿他手裡都尿不那麼高呢。人活在世上要有自知之明,壞人尤其。不然,壞人就會死得又快又慘。
她說:你挺能侃的,說,你想聊什麼?
我賣弄:要不聊聊哲學吧?
她笑:壞人也談哲學,有意思。那你說,哲學是什麼?
到現在才問聊什麼,我們已經聊得不少了。不過,我倒是對哲學有點興趣兒。 特別是壞人的哲學我還從沒聽過。你先說說,什麼是哲學?
我說:哲學就是棺材,進去出不來。哲學就是瘋狗,咬住誰誰瘋。
她笑:你這解釋挺新鮮的。那你說哲學有什麼用啊?
我問她:你先說蛋清和糯米是幹嗎用的?
對說:吃的。
我說:是的,它們全是富含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的好東西。可是我要告訴你,慈禧拿它們摻和在一起,抹她的墓的縫子,比水泥還結實,人工都弄不開,得用炸藥炸。所以,我要說的是,哲學除了糊弄人生,還可以用來顯示自己高深莫測,以至讓同性敬佩,讓異性愛慕。
她說:後悔和你談哲學。
我說:那我給你個機會,我得去廁所一趟啦,你願等就等,不願等你也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