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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散了許多,決定自己開車,送醉醺醺的周揚回家。她有私心,他最後的單身時光,她想擁有。
十幾分鐘的車程,很快,快得謝飛飛心生不捨、眷戀。車停在他家小區外,他閉眼靠在副駕上小憩,她偏頭望著他,捨不得喊他醒來。她就那樣看著他,足足五分鐘,然後,她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這張臉,她站在旁邊看了十四年,卻從未有一刻,離得如此之近。他的眉、眼、睫毛、鼻樑、嘴唇,每一個地方,都是如此令她著迷,她的手指微顫,心也是。車內寂靜,她聞著他淺薄的呼吸,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指腹所及之處,是她在夢中渴望無數次的溫度,終於,終於,透過面板,抵達她的心尖。
屏住呼吸,微微閉眼,淚,轟然落下。
“飛飛……”他驚訝的聲音,震得她猛地睜開眼,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手指還停留在他臉上。
“你在做什麼?”他訝異地望著她。
她慌亂地收回手,像是行竊被當場逮住一般難堪,她脫口而出:“哦哦,你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是嗎?”他看了眼她滿臉的淚痕,沒有拆穿她,他下車,站在外面同她告別:“謝謝你送我,再見,飛飛。”
她微笑著揮手:“再見。”
可是,她心裡清楚,或許這輩子,她都沒有辦法跟心裡的那個他說聲再見。
南風不理解的是,明明難過得要死,她為什麼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十七歲那年,我去參加大表姐的婚禮,婚禮是西式的,在一個教堂裡舉行。場地佈置得很浪漫,表姐的婚紗好美,人也好美。我看著表姐挽著姑父的手慢慢走向新郎,兩人交換戒指,親吻。我竟然哭了。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場婚禮,比表姐那個更夢幻,我看到自己穿著好漂亮的婚紗,挽著我爸的手臂,紅地毯的盡頭,他正微笑凝視著我……那敞片,寫著:六點半見。
南風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宴會上的應酬,別指望能吃飽了,先墊點肚子才是上策。
六點一刻,手機響起,是傅希境,他的車已等在樓下。
她提著一個大大的袋子,出門。
傅希境見了她,驚訝地問:“你沒換衣服?”
她裹著件長羽絨服,雪地靴,上車時將羽絨服脫下,裡面是毛衣牛仔褲。
南風指了指後座的大袋子:“我怕冷,到酒店再換。”
傅希境啞然失笑,掃了眼她披散的長髮,發動引擎:“先去做頭髮。”
造型化妝就做了近一個小時,南風簡直快要睡著,傅希境倒是好耐心,拿著本雜誌坐在旁邊看,偶爾抬眼望一眼她。
折騰到七點半,終於好了,驅車前往希爾頓大酒店,宴會八點開始。
南風到更衣室換好禮服,雖然暖氣很足,但她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
傅希境在宴會廳門口一側等她,遠遠的見她走過來,曳地長裙勾勒出她曼妙曲線,顯得她身段極高挑。濃密的長卷發挽成一個髻,露出光潔的額頭,明眸皓齒,尖尖的下巴,嫣紅的唇,清雅柔媚。
他一時怔怔的,當年他那個留著一頭亂蓬蓬短髮愛穿鬆垮衣服的小不點,長成了嫵媚的小女人。
他喉頭微動,執起她的手,挽進自己的臂彎。
南風稍一僵,隨即放鬆下來,深吸一口氣,同他一起邁進宴會大廳。
這場晚宴是海城與蓮城地產界聯合舉辦的品牌年度盛典,從地產巨鱷到名設計師,都在邀請之列,自然隆重非凡,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衣香鬢影。
以傅希境在行業內的地位與聲名,走到哪兒都是熟悉的人,手持香檳,一圈寒暄下來,酒換了無數杯,但不管是誰,他都不讓南風碰一口酒,她手中端的是果汁。
南風暗笑,滿場的女伴裡,大概只有她,是名副其實的陪襯。
她覺得疲累。
她在心底重重嘆口氣。
“小風。”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在背景音樂聲與滿場的交談聲中,那聲音不重,既無驚喜,也無驚訝,是很平靜的一聲稱謂,卻令南風猛地一震,渾身血液在剎那間凝固,呼吸都快停止。
她沒有回頭,也回不了頭,如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了。
這世上只有三個人喊她小風,除了父母,就只有那個人……一定是幻聽,一定是!
可那聲音的主人已繞到她跟前,望著她,勾嘴一笑:“小風,別來無恙。”
“嘩啦”一聲,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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