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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貪心,想要的那麼多,所以才會什麼都握不住,對嗎?
她睜開眼,眸中已復清明,聲音冷然中帶著深深的痛楚:“沒錯,我爸爸就是雲海建築的負責人。”
很輕的一句話,如引爆深埋的地雷,“嘭”一聲,將傅希境的心,炸得四分五裂。
Chapter 16 那記憶太痛,不忍觸碰(1)
大二剛開學不久,南風跟教授一起前往黔東南寫生,研究當地少數民族古老獨特的吊腳樓建築。這課題其實是大三的,南風得知訊息後,嬉皮笑臉地去求教授,她成績好,是教授的得意門生,教授經不住她磨,就把她也捎上了。
她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而且要去一個月。趙芸很不捨,也很擔心她,臨走前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吃穿用度常備藥物等等弄了整整兩大箱子,惹得南風哭笑不得,她把那兩箱子的東西簡化成一個35l的揹包。
季東海表達愛意更直接,給她一隻裝滿若干現金的信封,對她說,女兒,想吃什麼自己買,別捨不得花錢!其實在那邊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錢,但她還是接過來了。那是爸爸濃濃的愛與心意。
走的那天,趙芸眼淚直掉,再三囑咐她,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回家。她點頭答應著,笑話趙芸囉嗦,雖然她也有點不捨,但對那片神秘古老的土地的嚮往,沖淡了她淡淡的離愁,她充滿期待地出發了。
南風唸書早,升大二時才十八歲,與大三的師兄師姐普遍都差了兩三歲,她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有禮貌,又沒有富家女的驕縱之氣,大家都喜歡這個小師妹,很是照顧她。
初秋的黔東南很美,青山蒼翠,入目皆綠。森林、河流、村寨、田野、風格獨特的建築群,都是南風從未接觸過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美好。教授帶著他們穿梭在苗族、布依族、仡佬族、侗族等等這些村寨裡,住吊腳樓,吃當地獨特的美食。住宿條件簡陋而艱苦,洗澡上廁所都不方便,晚上還有蚊蟲肆意,這些南風都能忍受,唯一讓她苦惱的是,山裡手機訊號太差了,基本上等於無,每次給家裡打電話,她都要舉著手機跑到高高的山頭,或者爬到屋頂,哪怕這樣,訊號還是很差,接通沒說兩句,就自動地斷了。
南風跑到鎮子上去打公用電話,對趙芸說,一天一通電話做不到了,只能等挪寫生場地時,到鎮子乘車的時候給她打。
手機在那段時間,成了擺設,只用來看看時間。
她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一月時間,家裡已是天翻地覆。
寫生結束,她收穫滿滿地回到家,迎接她的,不是趙芸的擁抱與熱乎乎的飯菜,而是空蕩蕩的屋子。
她給趙芸打電話,接通還沒有說話,趙芸在那邊痛哭,小風,小風……你終於回來了……
她掛掉電話,只覺得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人已在去醫院的計程車上。
醫院裡,她見到才分別一個月的媽媽,差一點認不出來,那個任何時候都優雅的女人,此刻憔悴不堪,雙眼紅腫,髮型凌亂,也沒有化妝,彷彿老了十歲。
她見了南風,緊緊抱著她,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她身上,像是終於找到了支撐點,淚如雨下。
“小風……你爸爸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她被季東海捧在手心寵了這麼多年,嬌柔、脆弱,從前,哪怕天塌下來都有人頂著,他是她的支柱,她的天。而今,她的天倒塌了,除了哭,她毫無章法。
看著昏迷不醒的爸爸,南風何嘗不是覺得,她的天空,也像塌陷了一樣。可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倒下,你不能倒下,如果連你也倒下了,媽媽該怎麼辦呢?
季東海是受了重大刺激,突發腦溢血,造成昏迷不醒。醫生診斷說,就算醒過來,中風的可能性也極大。
在建樓盤突發事故的訊息傳來時,季東海正在另外一個工地視察,蓮城正是秋老虎季節,正午的陽光熾熱,安全帽下他一頭一臉的汗,他邊擦汗邊跟趙芸通電話,她問他晚上想吃什麼菜,兩人聊著又提到了女兒,說小風已經有五天沒有打電話來了。正說著,有插播進來,趙芸忙掛了,讓他接電話。電話接通,工頭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他握著手機,全身血液彷彿逆流,他眯著眼睛抬頭望了下天,太陽刺目,下一刻,他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事故並不會因他的昏迷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開發商寰宇地產起訴了承建商雲海建築與法人季東海,高額索賠因他的責任而造成的在建樓盤倒塌事故的所有損失。另一方面,在這起事故中受到重傷的幾十名建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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