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文革”期間,山西的兩派鬧派性,客觀環境使爺爺在派性的糾纏中也受到了影響。在昔陽和平定交界處因為派性問題曾發生過這樣一件驚險的事。
爺爺坐著的吉普車在通往昔陽的公路上行駛著,突然,一群來路不明的人把他的車截住了。
司機以為遇到車匪路霸了,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向這群人解釋:“這是老陳的車,你們想怎樣?”
這夥人聽了,氣勢洶洶地說:“我們截的就是這輛車!”話音未落,一支槍已經伸進車裡,對準爺爺的腦門。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爺爺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把煙一丟,右手狠狠地拍著胸脯大吼一聲,“你開槍吧,朝這兒來!”
那人沒想到他有這一招,幾秒鐘的對峙後,那持槍的手一抖,槍掉在車裡。
爺爺慢悠悠地點著一根菸,狠狠一吸,又吐出一團煙霧,開啟車門一彎腰走了出來,雙眼直視著這夥人,沉著而平靜地說:“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有多大膽量就用多大膽量,儘管來吧,我在這兒等著哩!”
這夥人被他的氣魄震住了,突然一起跪了下來:“老陳,這,這不是我們願意幹的,是,是他們打發來的。”
看到這些人服軟了,他也沒再計較什麼,這件事就這樣被他平息了。
對此,他說:“派性是安定團結的大敵,是經濟建設的大敵,一些人借用我的名氣,拿上‘反大寨’的棍子亂打人,亂批亂鬥,有意無意都給我樹立了對立面,其實我哪裡知道呢?真是人怕出名,名人難當啊!”
“錯了就改,天經地義”
派性鬥爭最大的受害者是國家和老百姓,其結果是工廠停產,學校停課,火車停運,社會秩序混亂,人們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1967年4月8日,昔陽縣成立革命委員會,爺爺當選為昔陽縣革委會主任。他知道,派性和黨性格格不入,只有黨性才能克服派性。因此,他的第一條號令就是不準鬧派性,不準打派仗。同時,恢復全縣的黨組織。昔陽成為“文革”中全國第一個全面恢復黨組織的縣。
他按自己的想法整黨,當即為“四清”運動中蒙冤的昔陽幹部翻案,原來被打下去的幹部,除了少量確有嚴重經濟問題的,大部分重新掌權。他還主張為“四清”運動迫害致死的40餘名昔陽幹部平反昭雪。有的人不同意,說中央、省裡還沒有說話。他堅定地說:“錯了就改,天經地義。天塌下來我撐著,絕不能人死了還揹著黑鍋。”那些被救的幹部對他感激涕零,更加鐵了心跟他走。
他注重抓黨建工作,進一步穩定了大家的思想。只用了一年多,昔陽縣的領導班子就形成了一個跟大寨黨支部一樣堅強的戰鬥堡壘。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咱們唱段打金枝吧——全免了!”
1969年4月,爺爺當選為中共第九屆中央委員。1970年11月,在昔陽縣第六次黨代會上,爺爺當選為縣委書記。大寨在昔陽,昔陽怎麼辦?他帶領縣委一班人,按照把昔陽建成大寨縣的目標,作出了“重新安排昔陽山河”的決策。
他不輕易相信縣裡的彙報,為了多掌握一些具體情況,總是翻山越嶺實地調查。他往車上一坐,去哪裡也不說。司機往往上了路才知道去哪裡。有一次去閻莊公社,聽到一間房子裡有許多人在吵吵嚷嚷,好像是在議論糧食的事情,他便聞聲而去。公社書記想領著他先去領導同志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對他說:“咱去那屋吧?”他回答:“去那屋做甚,那屋有群眾嗎?”
他徑直走進那間房子,問明情況就開始現場辦公。有人向他反映:多年來,生產大隊收糧後,先繳國家徵購糧,再分社員口糧,扣除欠繳的,剩餘的不久就吃完了,然後又得借集體的糧食。因為年年缺口糧,昔陽全縣社員欠了集體2000萬斤糧食。全縣20萬人,平均一個人就欠了100斤。他聽後當即宣佈:“這債免了。”
春播後,他在全縣農業學大寨會議上又說起了這事:“過去年年說豐收,社員卻年年欠集體的糧款,吃不飽肚子怎麼搞生產?這不是社員欠集體的,是幹部欠大家的,他們沒有領導好。今年大家好好幹,豐收了,這筆債免了!”
有的幹部提出建議:貧下中農全免,中農減免一半,地主富農不免。他不同意,說:“階級路線不能這樣貫徹,社會主義要人人有飯吃,人人有事幹,連戰犯都要給飯吃,咱們唱段打金枝吧——全免了!”他深知,免去的是一個數字,得到的卻是群眾的生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