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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
儘管爺爺要求喪事一切從簡,可中央還是批准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遺體告別儀式。那天,參加告別儀式的有200多人。3天過後,他的遺體在八寶山火化。
電梯女工嗚嗚地哭了
4月4日清晨4點,父親抱著骨灰盒從木樨地22號樓爺爺家出來,準備返回大寨。由於樓道的電梯5點半才執行,只能走樓梯了。然而當家人推門出來時,電梯已經在12層守候一個多小時了。開電梯的女同志摸了摸骨灰盒,嗚嗚地哭了:“我,我這是最後一次為陳老開電梯了。”她哭得渾身顫抖,摸不著啟動的按鈕……
解放軍後勤學院的韓守文幾夜未閤眼,依據鄭板橋“歷覽名臣與佞臣,讀書同慕古賢人”的詩句,含淚為他寫了這樣一副輓聯:“正氣貫長虹悲淚祭忠魂,名賢謝世去青史照後生”。
路旁跪了一群淚人
靈車駛出了北京,賓士在柏油路上。平時與他朝夕相處的司機悲慟至極,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可還是讓淚水模糊了眼睛。就在這時,“哐”的一聲,靈車與迎面開來的一輛汽車相撞!一生飽經磨難的爺爺,此時又經受了一次嚴峻的考驗。說來奇怪,雖然撞在一起,可靈車只是蹭了一點車皮。
辭去國務院副總理(10)
靈車繼續前行,到了河北省和山西省的交界處娘子關,突然被路旁的一些人攔住。原來是平定縣的領導同志前來迎接。到了昔陽和平定交界處時,披著黑紗的靈車又被跪在路旁的一群淚人攔住了,曾經同他一起戰鬥過的大寨幹部梁便良、郭鳳蓮等人已是泣不成聲。
魂歸大寨
人民的愛是自發的,真誠的。
1986年4月4日,大寨沉浸在一片曠古未有的悲哀中。這位為人民愛戴的農民副總理的骨灰將要回歸故土了,人們奔走相告。沒有登報,沒有安排記者,在陽泉至昔陽的二級公路上,在公路兩旁的責任田裡,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人不約而同地肅立著,各種各樣的車輛停靠著,五彩繽紛的花圈排列著,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他魂兮歸來……
北京時間下午3點40分,廣播裡傳出播音員沉痛的聲音:“陳永貴同志的骨灰,由他的子女護送,現在已回到大寨……”那輛披著黑紗的小轎車,緩緩地駛入大寨村。他一生為公奔波,現在終於回來與老家的親戚、朋友和鄉親們在一起了。梁便良見了哭著撲過來說:“老陳,你慢些走,到家了!”賈來恆斷斷續續地呼喚著:“老陳呀,你看這是咱大寨的山,這是咱大寨的田……”爺爺生前創辦的昔陽縣藝術學校的樂隊,為懷念他們的創始人,奏起了山西民間哀樂。村裡人山人海,山路邊、山樑上,甚至屋頂上都是人。
人們佩著黑紗,戴著白花,滿懷哀傷,一路上都是嘆息聲和痛哭聲。鄉親們爭著擠上來撫一撫骨灰盒,幾個走不動山路的老人站在自家門口,衝著遺像“撲通”跪倒,磕著響頭,嗚咽著。我父親含淚捧著骨灰盒,我們扶著父親的胳膊,在擁擠的人群中,在悲痛的吹奏聲和鞭炮聲中挪著沉重的步子,沿著山路一步一步走過大寨每一戶人家,每一個角落,把一部分骨灰撒在梯田裡,一部分埋在虎頭山腰松柏下。前後兩個多小時裡,自發前來的老百姓一直浩浩蕩蕩地一路跟著。
伴隨著哭泣的人聲,悲悲悽悽的嗩吶聲在虎頭山上響了起來,沉重的節拍撞擊著人們的心。梁便良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轉過身一揮手,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別——吹——了!”突然,他身子一歪,倒地休克了。
幾個人把他扶回家去,其餘的人陸續從虎頭山返回,集中在爺爺舊居前,含著淚默默地、長時間地哀悼著他們的老書記、大寨的領路人、主管農業的國家領導人。再也沒有更合適的語言能準確表達人們的心情了。
新華社當日釋出了一則經中央領導審閱的訊息:
“陳永貴同志是山西省昔陽縣人,1914年出生於貧農家庭,194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全國解放初期,他先後擔任大寨村生產委員、黨支部書記、農業社主任,曾當選為第三屆、第四屆、第五屆全國人大代表,中國共產黨第九屆、第十屆、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委員,第十屆、第十一屆中央政治局委員。1975年至1980年任國務院副總理。
“陳永貴同志是全國著名勞動模範,多次受到縣、地區和省的獎勵。解放初期,他堅決聽黨的話,帶頭組織互助合作社。為改變山區貧困面貌,他積極帶領幹部、群眾自力更生,艱苦創業,為促進山區農業生產建設,貢獻了自己畢生力量。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