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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惟獨長樂公主因要為新皇朝祈福而遁入空門,法號了塵。
“凰熙,我要到萬法寺去傳揚佛法,你須在此安心居住,切勿輕舉妄動,謹記我之所言。”懷恩大師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擔憂。
李凰熙是他發小,一想到看到她狀似瘋顛一身狼狽地關在牢裡的情形,他就止不住的悲愴,就算當年在湖州的艱難歲月裡也不曾看她落魄成那樣。費了好些功夫才讓她能緩過一口氣來,但恢復清醒的凰熙卻冷靜得讓他覺得憂心,實不想再經歷那樣的人間噩夢。
看著坐在對面少年老成的面孔,李凰熙只是端起茶盞輕茗一口,“大師勿須擔憂,有你這個號稱佛祖坐下的第一大弟子轉世的得道禪師庇護,我的小命應會安好。”素手執起茶壺給懷恩大師續茶。
那垂下來的面容即使是一身禪服,仍遮不住與生俱來的貴氣,懷恩大師嘆息一聲,“凰熙,人生不過是一道苦海,你且放下往日恩怨潛心修佛,他日定能登上極樂世界無須在苦海中翻滾,你且信我之言。”她的怨念太深,當日在新皇面前力陳才能保得她一條殘命,她何苦執著於此?
李凰熙沒有言語,而是盤腿坐回原位,看著外頭的秋風吹落一樹的殘葉,“懷恩,起風了,你且一路小心。”
佛法雖好,但卻未能普渡眾生,她父皇生前極度推崇佛教,結果呢?佛祖卻讓他亡國後發瘋砍殺皇女,最後自盡於金鑾殿上,那時佛祖可有顯靈?可有憐憫天下的生靈?
沒有,統統沒有,她李凰熙絕不會就此罷手,忍辱負重地活下來,留著這條殘命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奪回大齊的錦繡山河嗎?她努力地壓抑胸口的恨意,手中的佛珠被她攥得死緊。
懷恩大師自幼與她相識,哪會看不出她未能脫離紅塵萬丈的樣子?看著她平靜面容下的波瀾起伏,再度長長一聲嘆息,只因此次南行勢在必行,他也惟有儘快結束趕回建京,不讓別人有機會讓她命喪黃泉。
涼風初起,她站在廊下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眼簾,想到那一夜駙馬引兵入宮,梁皇后倒戈相向,她大齊的江山就此分崩離析,這種苦,這種痛又有何人可以理解?
她猛然轉身,攥緊那串一百零八顆蓮花形的佛珠,面色陰沉地道,“姜嬤嬤,你秘密傳令給雲熙,要她配合大哥李茴行事,這是我大齊最後復辟的機會。”
姜嬤嬤磕頭斬釘截鐵地道:“公主放心,老奴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讓公主重回鳳座。”
聞言,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是大齊的罪人,惟有贖回自身罪孽才能到地府向列祖列宗請罪。一瞬後,她睜開眼睛,將佛珠一圈一圈地繞在手上,然後用勁一拉,銀牙狠咬道:“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一定要那對狗男女付出生命的代價。”她的表情因為恨意而微微扭曲。
“了塵,前方正在舉辦法事,住持師父傳你過去。”門外有小尼姑傳話的聲音響起。
她這才收起漫天的恨意,抬手示意姜嬤嬤從一旁的暗門出去,然後起身帶著自己原來的宮侍夏荷推門出去,看了眼小尼姑不甚恭敬的眼睛,臉色微沉地道:“我這就去。”
小尼姑看到她越過她翩然往廊下而去時,小聲嘀咕了一句,“都已亡國了,還擺什麼公主的架子?我呸。”
聽到這聲不恭敬的聲音,夏荷氣怒於心,轉頭瞪向小尼姑,將袖子捲起,想要為主子出頭,這個小尼姑欠揍,但手臂卻被人狠狠地攥住,她回頭看向那一身褐色禪服的主子,“公主,她出言不遜,讓奴婢去教訓她一頓……”
“夏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我已不是長樂公主,從今往後你喚我一聲了塵即可。”李凰熙一字一字地道,一個小尼姑不值得她費神,狠拽著侍女的手往前行,剛轉身看到小尼姑那挑釁的笑容,她的面色一沉,渾身的氣息冰冷,雙眸更是滿含皇室威儀,震得小尼姑瞬間全身打冷顫,悻悻然地轉身快速離去。
夏荷見狀這才心裡好受一點,跟在主子的身後,看著她禪帽下的頭髮已有灰白之色,主子不過二十三歲,若非遭此變故,何以年紀輕輕就白髮叢生?悲自苦中來,不禁低聲飲泣。
前行的李凰熙假意聽不到自己近身侍女的哭聲,痛哭流涕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她李凰熙不會再做哭泣這種無用功的事情,還有血海深仇在等著她,她的手緊握成拳,忍得一時之氣必定能否極泰來。
一主一僕正行走在枯葉遍地當中,卻在拐角處聽到了爭執聲,李凰熙舉手示意夏荷止步,舉目看去,那在不遠處的殿門口卻有一頭戴珠釵長相粗鄙的婦人舉手打向一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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