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的思緒,“明天是她的葬禮,你去不去參加?”
“葬禮?”我皺眉道,“案子還沒破就可以火化屍體了?”
“沒有。那好像是他們家的習俗,先弄個衣冠冢,火化後再安葬骨灰。”
“阿吹的葬禮,我肯定會去。”我喃喃自語道。
“阿吹?”
“是的,那是我給她起的別名。”
三
阿吹的大名叫嚴春燕,有點俗氣。
說到春天,最令人愜意的就是春風拂面的暢快感,我索性叫她阿吹,她愉快地接受了。
這輩子我最痛恨的就是參加葬禮。
尋常人死了,真正悲痛的頂多不超過十個人,可葬禮偏偏要糾結幾十號乃至上百人。大部分人都和死者沒多少感情,礙於禮節才不得不到場。他們除了在遺體告別時板起臉不露笑容,其餘的時候都躲在一旁談天說地,彷彿這是一場社交聚會。
更過分的是在休息室裡嘻哈打鬧的兩個孩子,稚嫩的童音在公墓肅穆的氣氛中顯得格外荒誕,令人煩躁。 阿吹的母親靜靜地坐在角落,雙眼紅腫。阿吹的繼父掛著一副黑眼圈,勉強打著精神招呼著親屬。此前我和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不過對於我來參加葬禮這件事,他們似乎並未
感到意外。
身著便裝的楊森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沒想到他們家的親戚還不少。”
“親戚分兩種。”我淡淡地說,“名義上和實際上的,他們無疑都是後者。”
“那你算哪種?”
“哪種都不算。”我沉下了臉,“我現在心情很惡劣,你最好別招惹我。”
“這樁案件令我很頭疼。”他輕聲道,“迄今還沒有發現有人具有殺害她的動機,現場很乾淨,乾淨得幾乎像是自殺,但肯定不是自殺。”
“還有那條我養的魚。”我舔了舔嘴唇,“要是想栽贓給我,沒必要用這種手段。”
“她在被害前幾天生病了,你知道是什麼病麼?”
“不清楚。”我頓了頓,“我和她的父母沒什麼來往,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們並不希望阿吹和我走得太近。”
“被拒之門外了?”他的問題越來越討厭,我索性保持沉默。
“他們不知道你是醫生?”
“別兜圈子了,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我不耐煩地問。
“你的回憶,你對阿吹的回憶。沒準真相就隱藏在其中。”
我眯起眼睛,如視濁流地看著面前神色各異的人們。那兩個孩子還在打鬧,越鬧越歡,卻沒人上前阻止。
我最討厭的就是孩子,對我而言,他們除了添亂之外別無它用。
當阿吹第一次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沒什麼好臉色。
“你好。”那天我出門時,她站在走廊裡發呆,見到我後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很好。”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糾葛,應付了一聲,拔腿便走。
“能救救這隻貓嗎?”她用央求的口氣問。
貓?鱗人公寓裡怎麼會有貓?
回頭看去,我注意到她的眼圈紅通通的,顯見是剛哭了一場,臉上的淚痕沾染了灰塵,髒乎乎的。衣服比她瘦小的身材大了一號,從老氣橫秋的款式判斷,應該是她母親用自己的衣服改做的。
一隻又髒又瘦的虎斑貓趴在她的腳下奄奄一息,艱難地呼吸著,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它是從哪兒來的?”我陰沉著臉,“這裡不許養寵物,你不知道?”
“它是隻野貓,在以前的住處,我餵了它一年剩飯。後來我搬到這裡,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沒想到它跟了過來。”她抽了抽鼻子,“求求你……救救它。”
我在心底裡發出冷笑,她大概不知道,除了孩子外,我第二討厭的就是貓。
“給它喝點肥皂水。”我說。
“管用嗎?”她瞪圓黑亮的眼睛,彷彿滿懷希翼。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隨口胡說,而且這樣很可能把貓害死。我一聲不吭地離去,聽到她在背後大聲道謝。
晚上九點多,我幹完了雜活,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公寓,正在開門,她溜了出來,臉蛋紅彤彤的:“謝謝你!它吐了很多東西出來,沒事了!”
我愣住,剎那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塞進我的手裡:“我沒有別的東西……收下這個吧。”
走進屋子關上門,我感到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