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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屠宰。
眼前的景象和撲面而來的腐臭氣味讓兩個人不禁扶住牆壁。強忍住胸膛裡翻江倒海的嘔吐感。林安說,現在你明白了吧,是你來報警還是我來?或者,你去勸段伯伯自首吧。
正在段旭沉默的時候,卻聽見門外響起一個聲音,誰?!誰在屋裡?這一聲嚇得兩個人兩腿發軟,林安定了定神,強忍住巨大的恐懼感,硬著頭皮走出去。
段伯伯意見是這個平時經常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的女生。先是一愣,然後惡狠狠的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林安靠著牆說,不該看到的都讓我看到了。段伯伯,你的鈞瓷復原工藝就是用這種方式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錯,一千年前的古人用的是什麼辦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用人血給坯子上釉。然後透過血液中的鐵元素的化學反應來達到效果。你看到的那些瓷器上的紅色,就是人血的顏色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一心想要找到更好的辦法,但是文化局警告我如果在沒有作品出來就會關停我的工作室,我只能鋌而走險了。段伯伯的頭髮被雨水打溼,十幾年辛勞導致的白髮在雨水中衰弱無力地倒伏著。
你的第一件作品,就是用段旭媽媽的血液做的吧?就是你臥室裡的那隻瓶子。
是!她過不了貧窮的日子,竟然會背叛我。我就讓她的靈魂永遠保留在那隻花瓶上。那顏色多純正啊,世上海遊哪件瓷器會有那麼濃豔的色彩?段伯伯說著淒厲地笑起來,那聲音聽不出來是悲切還是瘋狂。
可是你卻欺騙了段旭,你給了他不快樂的童年。你讓他沒有媽媽,沒有朋友。你一個人把你們一家全毀了。林安的聲調突然提高了,使得段伯伯不由得愣住了。
他說著就哭了。老淚從眼眶裡湧出來,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對不起小旭,我沒有照顧好他。可是我只是想把我的作品完成,我的追求也就是這些。我不是個好人。我……他哽住了。
你是個瘋子,你為了沒有生命的瓷器就竟然會踐踏他人的生命。藝術是為了讓人更好的活著而存在的,你這麼做又還有什麼意義呢?你個瘋子!!!
你不要說什麼大道理了!你以為你知道這些之後還會活著離開這裡嗎?段伯伯獰笑著一步一步向林安逼近,他手裡的匕首寒光閃閃。我要把你的血放幹!我要把你的靈魂封印在我的瓷器上。我將會給你永生!你感謝我吧!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林安身後房間裡的段旭走了出來。站在林安的身旁。他哭著喊了一聲,爸,你別再糊塗了!你去自首吧,你為了追求藝術,已經把藝術最本質的意義都毀掉了。
段伯伯突然間停住了,像是遭到雷擊一般一動也不動,兇狠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滯,他那麼無助而驚詫的看著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一時間安靜的出奇,這盛夏的雨裡寒氣逼人陰冷無比。只有樹下的高地上那座還在熊熊燃燒著的窯爐還在發出一些熱量,卻也如同一顆曾經熾熱追求著的心一樣,漸漸冷卻。
這時的父子,彼此看著本應是摯愛的那個人。卻已經沒有什麼面目再去面對。如果說去屠宰活人再用獻血去未瓷器染色是殘忍的,那麼世間還有什麼會比這更殘忍?是眼前的這對父子在這樣的時刻彼此面對。
向火爐的方向奔去,嘴裡不停地在嚷,不能熄火啊,不能熄火啊,我的瓷器,我的瓷器、然後林安就明白了為什麼那位畫家會憑空消失還有那三個學生會被怎樣處置,另外,也只能關於明白那股異樣的焦糊味和他對段旭所講述的故事究竟是如何了。
他重蹈路旁,開啟火門,不加思索的跳了進去。緊接著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頓時一股焦臭的黑煙從煙囪裡筆直地衝出,在雨天的空氣中飄散開來。
段旭被驚呆了。他慘叫了一聲爸!然後渾身癲狂的笑起來,他一下子把林安撞倒在地。狂笑著朝陰沉不見前路的遠處奔去。
林安呆坐在泥水裡。渾身被雨水淋的溼透。思維混亂交織,有一個巨大的問號不停地拷問著自己。情願用一生的時間擔負永世不得翻身的罪惡去孤獨的追尋藝術就是為了什麼?得到了邪惡如死亡般的美,又是否真的值得?
一記閃電直直的從天空俯衝而下,準確無誤的落在焚燒著屍體的窯爐上,驚雷接踵而至。如同天罰。隨著泥土四濺火爐崩塌,一地的陶瓷碎裂成片。尚未凝結的紫紅色碎片像是一個又一個無法癒合的傷疤,在骯髒的泥水中那個形成一灘骯髒的血泊。
林安看著瘋叫狂奔著的段旭消失在目光盡處,哭了。
(本文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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