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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
張叔叔笑道:“沒有;還查什麼?”
看著張叔叔淡笑的側臉;我道:“沒有疑點;沒有才是最大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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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帶我到張林楠家刻意避開了上班時間;據說張林楠的爸爸對記者極為不友好;張林楠的家和我想的幾乎一樣;是在郊外的別墅;開門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得體;眉眼中帶著些張林楠的影子;季善道:“您還記得我吧;我叫季善;這是從市裡來的同事;想向您瞭解一些張林楠的情況。”
張林楠的母親開門讓我們進屋;家裡的裝潢很古樸;透著一股雅氣;進屋的時候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鋼琴邊;那是張林楠檔案上他父母后來又領養的孩子。
張林楠的母親為我和季善端上了紅茶。
看著張林楠的母親;我道:“張林楠最愛吃什麼?”
張林楠的媽媽幾乎是脫口而出:“醬爆茄子。”我想就算張林楠犯了更大的錯;即使外人對他唾棄萬分;在父母眼裡他終究只是個孩子;她會記得他喜歡什麼顏色、鞋子的尺碼;留著他年少的照片;知道他最喜歡吃什麼。
我看了季善一眼;季善道:“我們能去張林楠的房間看看嗎?”
“可以。”
張林楠的屋子很大;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張林楠的媽媽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書桌上的相框是一家人的照片;都在笑;床頭機器貓的鬧鐘停在了下午三點的地方。
“張林楠出事以前有過什麼過激的行為嗎?”
也許是對採訪和詢問都已經麻木了;張林楠的媽媽搖頭;面色有些頹廢:“沒有。”
掃看了整整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我想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張林楠了。
下樓的時候從樓上張林楠房間的旁邊傳來琴聲;聲音很生疏;不過還算可以入耳。下到一樓我和張林楠的媽媽說:“下午我們要去看張林楠;您幫他做一道他最喜歡吃的菜吧。”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一直都很淡定;淡定到冷淡的女人在聽到我的話時哭了起來;那樣悲泣的聲音充斥著耳膜。
張林楠媽媽做菜的時候;我隨意掃看著張林楠的家;書櫃裡有很多名著;大多都是英文原版;這足以看出這個家的氛圍;而在這樣一個家庭長大的孩子一定有著良好的教養;順著一本本書看下去;書櫃的第二層的角落裡放著幾個藥盒;外公是心臟病去世的;所以我肯定那些藥都是治療心臟病的。
醬爆茄子的香味飄得滿屋都是;她細心地把飯盒包了幾層;這裡是城北;正陽監獄在城南。離開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說;目送著我們離開;淚不知不覺流了滿面。
正陽監獄裡;醬爆茄子經過檢驗被我們帶進了探監室;還是第一次和張林楠見面的第二審訊室。他進來的一瞬;表情明顯與第一次見面時不同;就像母親知道孩子喜歡吃什麼是一樣的;他也熟悉母親的味道。
飯盒裡不僅僅有茄子;還有蒸好的米飯;季善出去等我的時候;張林楠的媽媽說:“他不喜歡吃麵;喜歡吃飯略帶夾生的那種。”
飯菜被放在了張林楠的面前;這一次他不再冷淡地對著我們;而是抬起了頭。
“我們剛剛從你家過來;這是你媽媽讓我們帶給你的。張林楠;其實這世上沒人放棄你;是你自己放棄了你自己。”季善的聲音帶著些冷淡;他對張林楠的態度一直都不好;因為張林楠的喪心病狂;因為張林楠這麼久依然堅定地一個字都不說;讓案情無法進展;而那些死者的死亡真相伴著他的沉默石沉大海。
“我沒有。”這是我們聽到張林楠說的第二句話;聲音依舊是沙啞的。
我沒有說話;遞上了獄警準備的筷子。
季善道:“沒有?沒有為什麼你不老實交代你的殺人動機;同學和你年齡相仿;老師教育你成才;你有什麼理由殺死他們?”
他並不理會季善;認真地吃著面前的菜;吃得很慢;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我以為他會哭;可他沒有;他在一邊吃一邊笑;笑得讓人覺得這孩子無比的可憐。
他吃飯的時候我問他:“你喜歡彈琴?”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我;依舊不說話。看著他我道:“我去了你的房間;看到了書櫃裡的CD;鋼琴很好;可以陶冶情操。”
張林楠低著頭;茄子已經吃掉了很多;面對這樣的張林楠;我想我會和之前採訪他的記者一樣;不會有任何收穫。
我和季善看著他吃飯;一碗飯一